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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者，却未必。</p>
执政官这才回过身，目光亦落在这年轻人身上。“埃南-莫德凯撒先生，”他淡淡地问道：“你不想说点什么？”</p>
“说什么？”</p>
“众所周知——”</p>
埃南一脸平静地打断他：“一面之词而已。”</p>
执政官不怒反笑：“一面之词？但那是你们家的凤凰，它可是公正的象征。”</p>
埃南淡淡地纠正道：“你错了，执政官先生，那是属于南境的圣剑，而非我一家而已。”</p>
他又一停：“但那也只是一把剑而已，执政官先生，恕我从未听说过这么草率的审判？你想要以一把剑的意见，断定什么？”</p>
都伦执政官第一次感到有些讶然。</p>
他没想到，一个凤凰家族的成员，竟会如此看待凤凰圣剑——难怪此人不得公爵待见，换作是他，恐怕也难以接受。</p>
“埃南。”公爵在一旁一皱眉头，低声说道。</p>
而少年只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公爵看他的眼神，显然带着怀疑。</p>
他心下一叹，不由有些失望。</p>
执政官也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他想象之中的情形并未出现，他以为这少年多少会惊慌失措，倒是那老东西的反应不出他所料。</p>
好在，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p>
“我还什么也没说，埃南先生，”执政官答道：“不过，我这里的确有一些证据，需要你解释一下。”</p>
他回过头，看向广场上一个老人。</p>
少年看到这一幕，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帕洛莫先生，”执政官开口道：“到你了，说说看你的经历。”</p>
老人畏畏缩缩地看了埃南-莫德凯撒一眼。</p>
远远地，方鸻看到这一幕，心中咯噔一声，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p>
而执政官这才再转过身，面向两人，带着一个冷酷地微笑：“七月暴动才发生不久，当然，那之后西林-丝碧卡家族已经弃暗投明。不过背后主谋，西林-丝碧卡伯爵有一个女儿，不久之前，这位女士逃出了我们监控的范围——”</p>
“而我们与圣选者的超竞技联盟皆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位小姐曾经在都伦藏身过一段时间，并在最近，我们抓住了这一案件的主事人之一。”</p>
他看着公爵，一字一顿地答道：“公爵大人对此事应当有所耳闻罢？”</p>
“我的确听说你们连一个小女孩也抓不住的事情，”公爵面无表情地答道：“没记错的话，最后还是让她逃了。”</p>
执政官脸一黑。</p>
他吸了一口气，才重新笑出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掌握了另一条线索。”</p>
他提高了一些声音：“这一次，我们只问当事人。那么帕洛莫先生，是谁给你的主人，米兰达女士下达的命令？”</p>
“是菲奥丝小姐，大人，”老人结结巴巴地答道：“是菲奥丝小姐带着那些人到我们的旅店来的……”</p>
“你有证据吗？”</p>
“我有，我私下藏了一些菲奥丝小姐与米兰达女士的信笺，可以证明两人的关系。”</p>
市民们已是一片哗然。</p>
但执政官不管这些人，只回过身来：“埃南先生？”</p>
埃南神情平静，仿佛置身事外：“请说。”</p>
“这一次又你打算怎么解释？”</p>
“解释什么？”</p>
“难道你又没参与此事？”</p>
埃南一言不发，第一次沉默。</p>
执政官抬起头看向广场，仿佛心不在焉地答道：</p>
“当然我很清楚埃南-莫德凯撒先生因为生母的原因，对于德丽丝小姐怀有同情；其实先王后也是出身于西林-丝碧卡家族，贵族之间总会有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p>
他回过头：“我也清楚公爵大人对于王室忠心耿耿，埃南先生必定也不会站在国王的对立面。只是时代毕竟已经变了，这时节背后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p>
执政官自觉话已说到位，他也看到那位凤凰之城昔日的主宰，目光正看向自己的幼子。</p>
他这才问道：</p>
“埃南先生，现在告诉我们那个答案，一切都还来得及。黑蔷薇家族的故事，你其实也可以效仿。”</p>
“效仿什么？”埃南平静地答道。</p>
“那份名册，”执政官字字千钧：“南境决议之后，是谁在私底下组织一切？当日护送德丽丝出城的圣选者，是属于何方势力？”</p>
“而从梵里克劫走西林-丝碧卡伯爵的人，又是谁？”</p>
埃南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阁下。”</p>
执政官冷笑一声：“你不知道，难道你想说，这一切与你没有关系？这只是菲奥丝小姐一个人的行事？”</p>
他回过头，招了招手。</p>
方鸻这才看到，城卫军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走了出来。</p>
是菲奥丝。</p>
正是那位女仆小姐。</p>
他简直不敢相信，白天才见过的菲奥丝小姐，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明明烧掉了那份名册，怎么还会落在对方手上。</p>
只是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广场另一边暗影王座的众人身上。</p>
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似乎正在他心中勾勒出分明的轮廓——</p>
菲奥丝反剪着手，眼中**泪看着自己的主人，她神情苍白，使劲对少年摇了摇头。</p>
“可怜的人儿，”执政官看着少女感叹了一声：“现在你还有两个选择，埃南先生。供出那些人——或者说，把一切罪责都推到这位可怜的女士身上，让她为你承担一切。”</p>
少年仿若未闻。</p>
他目光与自己的女仆对视了片刻，眼中有些歉然之意——他再回头，看向莫德凯撒公爵——他的生父，公爵大人的眼神黑幽幽地，落在他身上。</p>
一言未发。</p>
埃南心中难掩失望，这才重新看向执政官：“其实我还有第三个选择。”</p>
后者微微怔了一下。</p>
少年神色平静：“你认为莫德凯撒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执政官阁下？虽然拿不起剑，但我体内仍流淌着南境之民的血——”</p>
他淡淡地看着对方，只重复了一句自己父亲先前说过的话：“我不知道你们北方人的习惯，但在南境，叛徒最令人不齿。”</p>
“所以请放开菲奥丝吧，这件事我才是主谋，莫德凯撒这个姓氏之下，岂会没有这点担当？收起你们那些卑劣的心思，宰相**的格局也就如此了——”</p>
他一字一顿：“我的先祖是骑士，而我亦是一样。”</p>
莫德凯撒公爵这才微微有些动容。</p>
而执政官脸色发黑。虽然过程与他设想区别不大，但结果却天差地别。他看着两人，外人皆说这少年特立独行，不似凤凰家族之人。</p>
但此刻在他看来，对方与那个该死的老东西并无太大区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