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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了空却知其意，双手合十道：“如此……可是问签？”</p>
“……呵呵，还是老朋友知心，不错。”中年男子一笑，说道，“虽不知那逆女哪来的面子，能请动老朋友为她起签，但，天机于前，确是不该放过。”</p>
了空沉默片刻，便将昨夜对水梦涵说的一番话，告知了中年男子，他听着，全程脸上都无任何动容，只是末了，笑了笑，说道：“紫銊……学聪明了。”</p>
这笑意云淡风轻，唯独了空这等熟知此人的“朋友”，才能隐隐察觉到那藏得极深的杀意……</p>
紫銊，便是玄门那位小师叔的名讳。</p>
别说天下早已没有几人知晓，就算是那些层次够高的人，基本也都会对他冠以尊称。</p>
比如了空昨晚，就口称‘玄门小师叔’，而不直呼其名。</p>
但眼前的中年男子，却有资格也有身份。他直呼其名，无人会置喙什么。</p>
不过……配上他深藏的杀意，这般叫法背后的意味，却是大大值得推敲了……</p>
了空想到了某个可能，目中隐隐露出担忧神色，而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中年男子缓缓摇头，又是一笑，如在解释：“苍穹之下，不知有多少人疑心此人还活着，想找到他，杀死他……此人仇敌密布天下，当年更是举世为敌……如此，老朋友你又何必担忧？”</p>
这话依旧不清不楚，甚至有些逻辑错乱，了空却是一听即懂，他缓缓长叹一句：“多年未见……依旧是幕后人。”</p>
中年男子闻言，眸子敛起，却是淡笑一声：“时机未至，自要多看看，多思谋，不然，留悠长岁月何用？”</p>
“阿弥陀佛……”了空却是喊了一声佛号，不直接回应此句，然后，他走到了帝女石像面前，沉默片刻，方才说道，“既然时机尚未成熟，或可，为了凝丹故友，勿要将那可怜的孩子，拉入此局……”</p>
闻言，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似陷入追忆之中……在沉吟片刻后，他终于说道：“好。”</p>
一字落下，如有千金之重。</p>
闻声，了空双手合十：“善哉善哉。”</p>
中年男子看着他，说道：“时机未至，自然只观不做，但老朋友……你何必多问那句。”</p>
了空沉默。</p>
中年男子转身踱步，长叹一声：“你是这样，凝丹也是这样……罢了，所有人都想错了，又何妨多上你们……”</p>
了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竟隐隐感到了一丝落寞……</p>
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吧……</p>
心中感慨之际，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p>
“大师？大师你在吗？”</p>
正是楚天箫清晨早起，满腔疑惑，正在寻找了空求解。</p>
喊声传来，了空面色不变，中年男子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有些玩味……</p>
“呵，修为根基还不错……至少能登临灵悦，但能否跨出那一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p>
他只听了一句楚天箫的声音，甚至连探查都没做，就能直接得出这个结论……这看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对此，了空却没有一丝惊讶，也不想在此多加纠缠，便径直对中年男子一礼，道：“山野之地，不敢留客……五年之约，还请谨记。”</p>
“……自然。”</p>
这话落下，中年男子最后看了一眼石像，目中透出一丝留恋，但转瞬，他便微微摇头，白袖一抖，再看时，已是消失无踪。</p>
“阿弥陀佛……”了空也就此转身，走出了此间……</p>
……</p>
……</p>
了空步履有些蹒跚，走得不快，但出于对此间的熟悉，还是很快找到了楚天箫。</p>
就见他一脸焦急，疑惑的神情，一见了空，连忙走来，双手合十道：“了空大师，请您帮晚辈解惑，昨晚……究竟……”</p>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了空却不答反问，闻言，楚天箫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眼神略略飘忽，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道：“我……我只记得昨晚……好像有个姑娘，夜半……呃，钻入了我的被窝？然后……我，呃……”</p>
楚天箫断断续续将事情说出，然后，掏出了一枚香囊，说道：“晚辈本以为那只是个梦……但今早醒来却看到了这东西，而且，耳边好像还回荡着一句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