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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麟将自己讥讽的神情收了起来。</p>
他沉默着，垂眼看着桌面。</p>
“这个也变了吗？”我猜测道，心里又不太相信。</p>
程麟一到未来世界就当了鬼王，被普通人畏惧，现在这一身阴气，还特别凝实，和普通鬼王都不太相同。他的灵魂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他的父亲还是未来世界的鬼王，他的母亲也还是一个现实世界的普通人。</p>
程麟轻声开口：“他们还在。我母亲……找回来了。”</p>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了起来。他的母亲早一步就掉进了未来世界。</p>
我心头一跳，看着程麟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有了最糟糕的预感。</p>
“她……变成了怪物？”我问出了口。</p>
程麟点点头，又摇头。</p>
我不解地看着程麟。</p>
“没有……找到的时候，没有。跟个正常人一样。”程麟扯扯嘴角，“也不是那么像个正常人……她毕竟早一步……她没有直接出现在阳山，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年，适应了这里。阳山出现……她的记忆也被篡改了。只是，被篡改的内容，是把阳山抹掉了。她只记得自己原来是民庆人，和一个鬼王结婚，有一天突然穿越……我爸那边，也差不多。他以为自己落到了民庆，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直接在阳山安家落户了。至于我……”</p>
程麟指了指自己，“鬼王不成器的儿子，间歇性失忆，脑子不太正常，让我爸操碎了心。”</p>
“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找到了你母亲……”</p>
“是啊。找到了，接过来了。我爸说服了她，杀了她。她变成了鬼，也当了鬼王。一家子鬼王。”程麟笑了两声，眼中并没有笑意，“她变成鬼王之后，就不正常了。她和我一样了。”</p>
“她想起了自己真实的经历。”我也有过这样的体验，只是，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发生在自己身上，有很大区别，但不会让人震撼到失控。</p>
程麟转头，看向了窗外。</p>
“她还在吗？”秦疏小声问道。</p>
“在的。”</p>
秦疏舒了口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