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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话来，有些失落。</p>
大约今生今世，此生此世，都再也见不到沈炼了。</p>
沈炼大约明白她的心思，可不会有任何回应，天上的雄鹰可以飞到地上，同麻雀一个高度，但更多时候天空才是归属，栖息的场所也总会是高山峭壁，而不是平地的树林。</p>
自他修为越来越高后，即使如何不看重身份，还不时混迹红尘，待人亲和，但他绝然不会再是前世那个小医生，也不会是青霞观的小道士，或是青州城里沈家的少爷。</p>
他可以随时在红尘中寻找乐趣，也可以遨游大千世界，探索世界真实，寻得永恒大道，他的人生只会愈来愈多姿多彩，而不会如凡人一样，寻什么两情长久，暮暮朝朝。</p>
只有到了这层次后，沈炼才清楚，如神话中，牛郎织女、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绝不会在现实发生，因为仙佛和众生，在生命本质已经完全不同了。</p>
正如一只猴子生得再美，也不可能和人谈情说爱。</p>
外面敬亭童子的声音传进来，道：“青霞先生，我家大王有请。”</p>
“我出来了。”沈炼淡淡回道，弹衣出门。</p>
风荷只是瞧着沈炼背影消失，她只是沈炼生命历程的一点云烟，很快就会消散掉，没有任何痕迹。</p>
同时也让风荷真正明白仙凡之别的残酷，只不过她也预料不到，许多年后，还能再见一次沈炼。</p>
敬亭童子见到沈炼很是恭敬，微微躬身，比第一次见到沈炼的时候，他的态度可变化了不少。</p>
并非是他畏惧，而是敬重沈炼的成就。</p>
而且据传沈炼虽然不是剑修，可是剑术之强，不在任何一位剑修之下。他本体是解剑石，如今更是玄瞳妖王的法剑，对于剑道的达者，先天就有种尊敬。</p>
只是以他的敏锐灵觉，现在提起心神，居然半点察觉不到沈炼的剑意，心中有些迷惑，传言是否属实，还是沈炼已经将剑意隐藏，无迹可寻。</p>
沈炼衣袂翩然，缓步前行，纵然在诸天云禁上面，没有清脆的足音，可是敬亭童子，却清晰感受到云禁有丝丝波动，传递到他身上。</p>
这种波动先还不强烈，等他可以感受，便觉得极富节奏感，变化不多，却充满他行动间身体变化的间隙，最后他整个人都似乎给这节奏带动，迈起同沈炼一般无二的步伐，身体也出现某种颤动，仿佛有种淤积很久的气息，想要释放。</p>
等到他快要忍不住时，沈炼那波动忽然又消失无踪，令他整个人宛如从最高处摔落下来，心理落差极大。</p>
他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后背被沈炼扶了下，绵绵泊泊的法力，极为温和，注入他体内，最后他感受到足底有丝寒气被抽出来，整个人舒坦了不少。</p>
敬亭童子到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上次他接住照海镜，被上面的冰霜侵入寒气，并没有被他法力完全驱除，适才沈炼是在帮他逼出那一丝寒毒，不然将来某一刻，这寒毒可能会让他受到不浅的伤害。</p>
他心里感激，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毕竟上次是大王窥视了他，被他反击，才受到冰魄玄光寒煞的伤害。</p>
同时深深感受到沈炼宗师气度，大派宗主的风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