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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沈炼睁开眼，有些欣然道：“沈炼快起来，今天是拜师的日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p>
沈炼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只有十岁左右，身材瘦小，还没长个，依稀可见秀气眉目，背后少女替他打理头发。</p>
又找来一件略显得有些大的道衫给他穿上。</p>
在相貌酷似顾采薇的少女带领下，他来到了祖师殿，看到殿上坐着一个女子，跟碧云十分相似。旁边那副碧云的画像空了，似乎这个碧云就是从画像中走出来。</p>
走过拜师茶的程序，然后就该俯首作揖，拜谢师恩。</p>
可是沈炼仍旧站着，没有拜下去。</p>
“师弟还不拜师。”</p>
“师弟还不拜师。”</p>
“师弟还不拜师。”</p>
少女的声音都跟顾采薇有九成相似。仿佛这真是顾采薇少女的时候。</p>
沈炼负手站着，深深凝视，面前这个碧云真人，也就是他未曾见过面的亡师。</p>
外面又滴答滴答起了水滴声，仍旧是血珠，仍旧是血水，蔓延间就要涨进殿内。</p>
沈炼眼前幻境又复发生变化，顾采薇消失了，拜师茶也不见了，殿上坐着的碧云也不见了，还是跟之前一样，他似乎从未离开过这个大殿。</p>
可他发现竟不知何时那副画有碧云真人的画像已经空了。</p>
在满天血雨中，在殿外血水中。</p>
一个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磅礴血雨中走进来。</p>
两人在同一时间看向对方，并再难以挪开目光。</p>
沈炼深深凝目这容貌跟碧云真人一模一样的女子，淡声道：“你是谁？”</p>
女子幽幽道：“我自然是你师父碧云。”</p>
“你不是。”沈炼轻声道。</p>
“我是她，只是我已经死了，你要为我报仇，去杀了衍虚。”</p>
“你是天魔。”沈炼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说道。</p>
“你说的不错，我是天魔，可也是碧云，怎么你要欺师灭祖么，就算我没教过你什么，可是毕竟名义上我也是你师父。”女子悠悠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