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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中节亦随之一怔，他修炼儒家的浩然正气，对付玄门弟子无往不利，今天却失了手，还看不出陈金蝉用的何种手段。</p>
陈金蝉亦是一头雾水，他只是下意识而为，全然没想到会有如此奇效，而且被炼化的浩然气机，化成一股清泉，直冲脑门，入了灵台，登时化成一横，灵台中光明大盛，心中无数知识，倏忽间就充沛灵台，如海洋般翻滚，让他既满足又痛苦。</p>
这时候一声清吟拂过他的灵台，所有一切异象都开始平息，只听到沈炼的声音，“带他来见我。”</p>
陈金蝉立时回归现实，他却不知道儒家的浩然正气亦是从学问中积累出来，同寻常道家练气士的修行方式有根本的区别，余中节的浩然气机一入他体内，就跟他心中那些知识起了反应，好似火星遇到滚油，欲要汲取那些知识。</p>
要不是沈炼出手，任由其发展下去，陈金蝉立时就会承受不住这种突然间的知识大爆炸，七窍流血，生死莫测。</p>
只是那一丝浩然正气也由此在他灵台扎下了根，至于如何开花结果，便看陈金蝉的造化了。</p>
余中节不明此理，陈金蝉不明此理，可是沈炼却深深明白，衍虚不会随便派一个人前来，怕是故意为之。</p>
他的心思，沈炼大抵能猜到，无非是见陈金蝉资质，怕是将来寂寞，刻意培养一个对手出来，这番必胜的信心，亦毫无遗漏展示给沈炼看，算是对那一夜朝小雨对他一刀伤害的回应。</p>
两人决战的日子是三月三，可是交锋无处不在。</p>
沈炼静坐在青玄大殿上，思索这些，愈发对和衍虚的‘灵台论道’期待起来，和这样可怕又智慧的人物斗争，更有可能激发出他自身的潜力，追逐更高层次的境界。</p>
过了不久，在陈金蝉带领下，余中节来到了青玄大殿，到得离沈炼三十三步时，他停了下来，先是打了个稽首，接着顿首拜了四次，每一次都一丝不苟，精确的如尺子量过。</p>
陈金蝉见得他如此礼敬，不由心生肃穆。</p>
余中节四次叩首后，意图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法动，高坐在石榻上的沈炼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道：“还当叩一次头。”</p>
余中节抬头看着这位青玄教尊，只觉看到了高山，看到了苍天，看到无垠的大海，心中深深佩服其道行的不可测度，却又言道：“沈真人此言何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