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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边喝酒，边说着他这一生的故事，从青霞观开始说起，那记忆当真是极为遥远了，当他说起来时，又仿佛发生在昨日，种种细节，无分毫遗漏。</p>
后面有一段故事，白玉飞是亲身经历过的，至于沈炼求仙问道的事，他并不知道细节。</p>
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眼中见的天地，很小很小，根本没法想象仙佛一流人物的手段，挥手间翻云覆雨，顷刻间截江断流。</p>
但他是个极好的倾听者，亦听得开心，人皆有好奇心，对于仙佛之事凡人即便不清楚，也是极为好奇的。</p>
一口酒，一个故事。</p>
沈炼短短三十三年的经历，发生的故事别人三百三十年都不能遇到。</p>
他似一个冷静的旁观者阐述一切，温和的笑颜下竟是冰冷的语调。</p>
白玉飞多年前就想和沈炼大醉一场，但是多年前在客栈里那一场酒，其实已经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而沈炼现在怕是只有喝传说中天庭的仙酿，方才有机会醉。</p>
喝完了所有的酒，白玉飞伏在案上，外面的小雨和飞雪依旧在，沈炼也说完了他的故事。</p>
白玉飞也恰好听完了故事，那就是下月初三，沈炼将会和一个恐怖到极点的大魔王论道一番。</p>
白玉飞醉倒的时候，沈炼起身走出门外，任由清寒的雨滴落在鬓发间、额头上。</p>
除却青霞观的烛火，天地暗沉无比，看不见其他的光亮，静寂的黑暗，淅淅沥沥的小雨，以及在雨中融化的飞雪，蕴藏着天地间气机的自然消长。</p>
如果一个人能够感应到天地间纷杂的气机，以及其种种变化，便是丝毫没有法力，亦能有移山倒海之能。</p>
甚至能够根据那些气机的变化，找出某个节点，一经干扰就能颠倒阴阳。</p>
青霞山的元气不算浓厚，可以说很是淡薄才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