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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怔，想起了什么，说道：“没有，你怎么这么关心府里面的事情，这样很危险。”</p>
沈炼正视着她，柔声道：“不要对我说谎好么。”</p>
“我没有说谎。”她本来想这样回答，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悄悄附到沈炼耳边，低声道：“这些年来只有一个女孩子是从外面到府里的，我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至少没有见过她，其他人也没有见到她。”</p>
沈炼深邃的目光瞧到了她内心深处，知道她没有说谎，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小~姨陈芸了。只是他并没有从血脉牵连中，感应到陈芸，至少现在她不在雷府中，那么她又去了何处呢，亦或者不在了。</p>
沈炼觉得陈芸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的预感表明她应该活着。</p>
到了他这一步，预感是近乎事实的，比任何逻辑的判断更要接近真~相。</p>
他们又说了会话，只是说话，沈炼没有指望从一个丫鬟嘴里套出什么，他也不必这么做。</p>
大多数时候是对方在说，沈炼在听，这个并不算绝色的丫鬟，在沈炼这里得到了此生未曾有过的东西，那就是尊重。</p>
大夏的阶级是很森严的，贵族对人命的无视，亦伴随着最底层普通人的血泪，而且他们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反抗这一切。</p>
因为一个贵族就可以让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彻底从世间消失，所以大夏尽管强大，也强大到让底层的人绝望。</p>
即使玄都观的宗旨是教化世人，可以让普通生灵都获取力量，追逐长生，但是这种教化依旧是在大夏可控范围内的教化。</p>
沈炼有些悲悯她们，比起作为被统治阶层，看不到可以翻身的希望才更让人绝望，绝望得犹如一潭死水。</p>
他曾经也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侥幸才从其中脱身而出，沈炼觉得他可以为她们做一点什么，比如传道，传下真正令无数生灵都可以从苦海中挣脱而出的道。</p>
当他生出这个念头时，灵海中无数智慧如电光闪现，他想起了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p>
地藏王菩萨至少是摩诃萨的境界，也就是道门的太乙，甚至是更高的层次。</p>
他发下这个大愿绝非是束缚自己，而是悲悯众生。</p>
渡众生，就是渡自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