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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雕刻</p>
沈炼现在位处西城，这里是商人以及各国使节聚集的地方，人来人往，红尘气息最是浓重。</p>
他漫步街头，周围小贩的叫卖声，声声入耳，远处酒楼上各色人等谈论的家国天下事也流经他心中，他对于周身信息的处理更加自如了。</p>
体察众生心绪，面对各色人等的奇怪念头，始终能够以超然的视角旁观，并且转瞬间推演出每一个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将会遭遇到什么。</p>
这并非推衍天机，而是一种精确的演算。</p>
他甚至没有费什么心力，皆以庞大的元神无心为之。</p>
此前靠近的夏国宗祠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守护，沈炼并不打算在今天试探。</p>
另一方面他从冥罗的魔刀中，有所感触，察觉到自己性情上有了些微变化，那是衍虚的天魔法在影响他。</p>
当初灵台论道，衍虚的确是死了，可是天魔法和大梦心经的要旨就是将人生所有一切化为梦幻，直到最后清醒过来，便是超脱。</p>
故而人世间意义上的生死，对于精通天魔法的衍虚而言，不能算是真死，即便衍虚的无数化身以及本我的念头都被消灭，可是他亦在同沈炼的多次接触中，无形间让沈炼沾染了天魔法，烙下衍虚的一丝影子，甚至当有一天沈炼抛却心中的一切底线，真正肆无忌惮时，衍虚便可以借由那一丝影子，实现另类的重生。</p>
所以这一世的沈炼，同从前的自己有了细微的差别。他此前没有意料到，毕竟他和衍虚在性格上颇有些相似之处，最大的区别在于沈炼是有底线的，衍虚是没有底线的。</p>
如果旁人察觉到这一点，也许会变得惊慌，找办法抹去所有关于衍虚的影子，只是沈炼清晰明了后，心中仅仅一笑付之。</p>
他自己是怎样的，根本没法定义，沈炼觉得自己就像水，在什么样的处境，就会是什么样子。</p>
水流山崖跌落就成了气势磅礴的瀑布，可从山间缓缓流下，就成了清澈动人的小溪，百川汇聚，就成了大海，一个浅坑流进入水，就成了小洼。</p>
明明白白这一点，沈炼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