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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润偏过头看他一眼，两张脸几乎挨在一起，他不由放低了声音：“我们在讲物理，你要听吗？”</p>
楼珹根本没有质疑他的工夫，丁雪润的声音离他是那么地近，很温柔，温柔到要流入他心里了，楼珹懵里懵懂地就嗯了声：“听。”</p>
更让楼珹吃惊的事在下一个周一发生了。</p>
已经是十二月了，D市已经全面降温，开始下雪了。</p>
白雪笼罩了校园，楼珹那天破天荒来得很早，他桌上有好多份早餐，楼珹坐下后，先开始喝热牛奶。</p>
他有时候使唤不动丁雪润，因为丁雪润不会每天都给他做早餐，常常给出的解释是要学习，楼珹好声好气地请求他，他一周才来那么两三次。</p>
楼珹咬着牛奶吸管，忽然看见丁雪润桌上的鸡蛋灌饼，很厚实，还是全家福套餐！</p>
“你买的啊？”楼珹有点想吃，他想吃咸味的。</p>
丁雪润正在看书，闻言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在我桌上了，可能是送给你的吧。”</p>
楼珹迟疑地看了眼他：“你早上吃了吗？吃饱没？”</p>
“吃了，饱了。”他言简意赅。</p>
“那，那我们一人一半儿。”楼珹想吃，可是觉得小丁太瘦了，早餐肯定得吃丰盛点，饼子大，一人一半正好。</p>
丁雪润摇头：“你吃吧。”</p>
楼珹说不动他，因为丁雪润就是这样，从来不吃其他人的东西，他上次说的话楼珹还记得，说什么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笑死他了。</p>
楼珹高兴地把鸡蛋灌饼拿过来，手上摸到却倏地摸到一张便签纸。他以为是给自己表白的关心的，没在意，吃了两口才低头看了一眼。</p>
便签上写着：“丁同学，早餐是一天的能量来源，要吃饱哦。”</p>
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女生写的字。</p>
楼珹脸倏地黑了下来。</p>
“嘶拉。”</p>
丁雪润听见他把粉红色的便签纸给撕碎了。</p>
楼珹面无表情：“字写得太难看了，我看着难受，狗爬字。”</p>
丁雪润还看见他把鸡蛋灌饼丢了：“饱了？”</p>
“……气饱了！不吃了！”</p>
天啊，上周有三个女生问小丁问题！今天丁雪润还收到了女生送的鸡蛋灌饼！明天是不是就该是情书了？</p>
从来不关注成绩和分数的楼珹，到现在还没有去前面看过丁雪润的分数。</p>
饶是丁雪润再聪明一个人，也不明白楼大少爷怎么忽然又生起闷气来了，不过他忙着听课，也没空去想这件事。</p>
因为下雪的缘故，今天不上课间操，好多同学一打下课铃，就跑去小卖部买零食、奶茶。</p>
丁雪润是南方人，没见过这大雪，他想出去看看，就问旁边生气生了三节课的楼珹：“喝奶茶吗？我请你喝。”</p>
楼珹抬起头来：“那我要加布丁。”</p>
“好，加。”</p>
六中食堂，有面包店奶茶店西餐厅和水果店，种类齐全。</p>
两人下了一楼台阶，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地上都有了一层积雪，丁雪润抬头望向明亮的天空，接着撑开一把伞。</p>
楼珹看着他的举措：“……”</p>
而且那把陈旧的伞上面，还印着让楼珹蛋疼的“关爱残障人士，传递城市关怀。”几个字。</p>
“下雨了？”他抬头一看，有些无言，“没下雨啊，你打什么伞？”</p>
“下雪不用打伞吗？”丁雪润反问他。</p>
“你们桂林不下雪吗？”</p>
“下的，不过没有这么大的雪。”</p>
楼珹嗤笑一声，拉着他的手臂：“走吧，这点雪淋不坏你的。”</p>
丁雪润便把伞放了回去。看他这么宝贵他那把伞，楼珹问道：“这伞都这么破旧了，你怎么还不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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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用用。”伞是他第一次去残障人士互助家园做义工时，政`府开办活动时送给他的。</p>
下了雪的校园，和往常不太一样，让丁雪润产生了一丝初次见面般的新奇来、</p>
因为不做课间操，食堂人特别多，买烤串的排着队，面包店也排着队，奶茶店也是。</p>
楼珹不喜欢跟人挤，丁雪润排队，他就站在旁边，拿了一张奶茶单子在选。</p>
楼珹很少出现在这里，他每次出现，总能引起很多人注意，人都喜欢好看的事物，故而都偷偷地看他。</p>
不过楼珹很习惯这些目光，泰然处之，低头研究要喝什么。</p>
“我要奥利奥蛋糕奶茶加布丁。”他很快选好了，“小丁，你喝什么？”</p>
“柠檬红茶就行了。”</p>
“这个好喝？”</p>
“还行。”就是立顿冲泡的，好在便宜，是奶茶店里最便宜的一款饮料。</p>
楼珹说：“这么便宜能好喝？”</p>
“你可以点一杯试试。”</p>
楼珹当然不会点这种听起来就酸溜溜的茶喝了，他点单，丁雪润刷卡。奶茶店的店员是个阿姨，偷偷拿了张优惠券给他，说：“这个是满五十才送的，其他人都没有。”</p>
两杯饮料一共二十六，丁雪润的柠檬红茶七块钱，楼珹的奥利奥蛋糕奶茶加布丁是十九。</p>
楼珹还有点不好意思：“你拿我那张卡，再去买二十串里脊肉吧。”</p>
“我不吃，那是合成肉，没营养。”</p>
“……真会养生。”</p>
在旁边坐了一会儿等奶茶，楼珹就被三个女生搭讪了，而且三个都长得不差，都是漂亮的女同学。</p>
一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那女孩满身的香奈儿邂逅味道，似乎正是在等待着他，还有个大胆，直接问他要微信，楼珹说：“我没带手机，不巧啊。”</p>
剩下那个给楼珹从旁边的面包店买了雪媚娘，说：“学长，奶茶配这个更好吃，我亲测好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