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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润在小区快递收发处拿了快递上去, 都是他给向日葵家园那些孩子买的一些益智玩具。</p>
他还带了自己做的糖, 院长见到他非常高兴, 说：“孩子们都想你了。”丁雪润是这么多来家园里帮忙的热心人当中, 来得最稳定的。最让院长觉得惊喜的是, 这孩子会读唇语, 还会打手语, 十分熟练，而且善解人意。</p>
整个残障中心大概四五十人，一半多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 剩下的大部分是老人。坐在外面对着窗户，也不说话。</p>
而家园的护工都是中年妇女，人不多, 得忙四五十号人的吃喝拉撒。整个家园就院长一个人有点文化, 教孩子们学拼音。</p>
丁雪润便手把手教他们剪纸，用的是最安全的剪纸剪刀, 时间过得很快。</p>
晚上七点左右, 他从向日葵家园出去。</p>
楼珹在小区外面等他, 他跨坐在摩托车上, 俯着身体在玩手机。天色已暗, 路灯昏黄，打在他脸上光影斑驳。</p>
他在网上搜了一下清泉路这家残障人士家园, 的确有这么个地方，不过很老旧了, 网上也查不到什么信息。</p>
楼珹百无聊赖地等着丁雪润, 一侧头，就看见他走过来了。</p>
他立马坐直了，拿了个头盔给他：“晚上降温，我专门给你拿来的，喏，还有手套，你的手套看着挺旧了，还保暖吗？”</p>
丁雪润先把头盔戴上了，略一犹豫把手套也摘了，放在了书包隔层里，嘴里道：“保暖，我戴了很多年了。是我妈妈给我织的。”</p>
**妈不容易找工作，丁兆文舍不得她出去工作，然而她坚持要出去，认为自己需要融入社会。正好他们市里有一家愿意招聋哑员工的餐厅，结果工作不久，就因为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蛋惹上了麻烦。</p>
不得已辞了工作后，丁雪润**妈闲在家中，给他织毛衣和手套。</p>
**妈病逝后，他人长高了，衣服穿小了、旧了，却还在穿，手套旧了紧了，还在戴，连雨伞都没换过。</p>
他坐上车去，两个人便贴得紧紧的。楼珹有些不自在地说：“抱好我腰啊，别松手，也别睡着了，睡着了很危险的。”</p>
“不会了。”丁雪润说完，就把手臂缠上去，他戴的是楼珹的手套，套着整个手。丁雪润两条手臂从背后围着他的腰绕了一圈，在他的身前扣住，整个姿势就好像把楼珹搂入怀中一般。</p>
他还问了句：“这样够不够紧？”</p>
楼珹浑身都僵了，支吾地“嗯”了一声，连忙发动摩托车。骑了几分钟吹了点冷风才冷静下来，声音随风断断续续传入丁雪润耳中：“润润，晚上吃什么？”</p>
丁雪润也大声说：“回学校门口吃吧。”</p>
楼珹想了想，说行。</p>
他在赛车场骑得野了，回家的路上车速有点控制不住，摩托引擎声极其风骚，从公交站台旁呼啸而过时，掠起路边姑**长发。</p>
半个小时，就到了学校门口。</p>
丁雪润常吃的那家是沙县小吃，但今天有楼珹，楼珹喜欢有包间的餐厅，校外也有几家不错的餐厅，他都吃遍的，常吃的那家是他认为味道最好的。</p>
上电梯时，丁雪润敏锐地观察到楼珹走路有点瘸，和来时不一样。</p>
从电梯出去，他又盯着看了几眼，追上去问：“楼珹，你腿怎么了？”</p>
“……没怎么啊。”他还以为自己走路挺正常的。</p>
进了包间，楼珹第一件事，就是问服务员要一次性筷子和热水。</p>
丁雪润看了他一眼，又问：“骑摩托摔了？”</p>
“你先点菜。”</p>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丁雪润从楼珹的对面，坐到了他旁边来：“问你话呢，你腿是不是骑摩托的时候摔了？”</p>
楼珹涮筷子的动作一顿，很无奈地说：“没什么大事，我这样的专业赛车手，哪能不摔呢，很正常的。”</p>
他把洗干净的筷子递给丁雪润一双，嬉皮笑脸的：“润润担心哥哥啦？”</p>
“别肉麻。”丁雪润面无表情，“等下去你家，我看看。”</p>
“有什么好看的……”楼珹小声嘀咕。</p>
丁雪润瞥了他一眼。</p>
楼珹：“……好你看你看。”</p>
吃饭的时候，丁雪润又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楼珹今天用左手吃饭，奇怪的地方在于，他左手用得很好，可平常他玩手机打字都是用的右手。</p>
“手也伤了？”</p>
“……你怎么又看出来了？”</p>
“下次受了伤，不要骑车了。”</p>
“我又……”楼珹还想杠，丁雪润扭头就瞪他，把他瞪得不敢再杠，委屈巴巴地说：“好，不骑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