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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随着电话那头的静默, 楼珹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毫不犹豫地“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p>
他“啊”地大叫一声, 鸵鸟似的钻进被窝里。</p>
丁雪润听见电话那头的“嘟”声, 没有说什么, 只是发了条消息提醒他：“学习辛苦了, 早点睡，晚安。”</p>
楼珹想到了去年，有个学姐追他, 不知道怎么搞到了他的电话号码，每天给他发天气预报，雨天让他带伞, 冷了让他注意保暖, 语气特别亲近然而楼珹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位，只觉得莫名其妙, 把人家拉黑了。</p>
但是到了小丁这儿, 他偶尔那么一次关心的话语, 都让楼珹觉得莫名很窝心, 也不是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但他就喜欢丁雪润的。</p>
他在被子里蒙着，脸上一阵一阵烧得慌, 过了会儿跑下楼去，打开冰箱。上次买的可乐他还没喝完, 剩了一半在瓶子里。</p>
楼珹以前很少喝这玩意儿, 对身体不好，结果这几天里就喝了两次。可乐没有气了，变成了糖水，楼珹闭着眼睛喝了两口，像是在给自己降温。</p>
丁雪润知道他什么性格，也没指望楼珹会回复，要等楼珹缓过劲儿来，起码得过两天才行。</p>
结果那天晚上，他要睡觉的时候，一条消息跳了出来。</p>
楼珹跟他说晚安。</p>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楼珹犹豫了半天，反复删改，才发出去。</p>
丁雪润知道他愿意跟自己说话了肯定纠结了半天，所以一丝犹豫也没有，问他：“楼珹，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p>
楼珹：“……”</p>
他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躺在床上哀嚎。难道要告诉丁雪润，因为你亲了我所以我也要亲你吗？这个理由听起来太不充分了，愈发说明他是蓄意的！</p>
楼珹不知道怎么回复了，装死了十多分钟，罕见地有种特别难为情的感觉，似乎怎么回答都是不对的。</p>
丁雪润见他没有回答，就说：“我去睡了，明天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今年IMO的考试在德国不莱梅举行，因为他是国家队成员，签证一天就下来了。</p>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课，是一场较为特别的公开课，还占了楼珹最喜欢的体育。可是楼珹没有逃课，乖乖去阶梯教室听课了。</p>
上课的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老窦，而上课的学生除了四班，还有四个班级，一共五个理科班，把教室坐满了。</p>
这场公开课针对的内容是数学竞赛，讲的东西非常高深，涉及到了微积分。老窦说：“其实竞赛题本身并不难，在座很多同学都做过。它的难度不在于解决试题需要多么高深的知识，而在于对数学本质的洞察力、创造力。”</p>
楼珹吐槽了句：“放屁。”他听都听不懂，这还不难？</p>
而且他瞧着这些坐在阶梯教室里的学霸们，也有好些都是搞不懂的。</p>
要是人人都能懂了，那为什么只有丁雪润进了国家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