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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无奈叹了口气，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圆形的光幕中，出现了A大校园的截影。</p>
天色透黑了，一群学生还堵在校门口。他们举着牌子，打着光，有的人在吃宵夜。有的甚至连被子都搬出来了。</p>
倒是没亏待自己。</p>
张阳阳指着自己的背说：“给我来段BGM！今夜A大不眠！”</p>
“哪段？”</p>
“包青天！”</p>
“广播站的钥匙在谁那里？”</p>
“别为难他们了。学校如果要罚，他们这批人会首当其冲的。手机没的吗？”</p>
马石络忽然笑了出来。抬手擦了把脸。</p>
一群**啊。</p>
判官将光幕收回来，说道：“你若要与你恶人计较，那你永远也赢不了，因为他们心中不认为那是恶。可你要说这世间没有公道，全然不是。也是有人为你感到不平，愤懑。”</p>
“不是你的性命无足轻重，只是在某些人眼中，除却自己的命，其他人都无足轻重。你要在这些人心里占那么大重量做什么？”</p>
马石络静静抽了抽鼻子。又觉得有些好笑。</p>
判官一手拿住功过格，问道：“你想怎么报仇？你要杀了他们吗？”</p>
马石络低垂着头，陷入回忆之中，末了说道：“不。”</p>
“我七岁以前，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想买就能有什么。七岁的时候，我父亲因为破产欠债**了，紧跟着我妈经受不住压力也**了，只留下我一个人。”</p>
“他曾经告诉我，人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可他却没有交代地死了。他死后责任并没有消失啊，它只是转嫁到了别人的身上。我一辈子都在想这件事。死亡只是一种逃避，它不是一种惩罚。这世上永远没有一死了之的事情。”</p>
马石络仰起头，对向判官大声道：“我要他们活下去！为自己所做出的错误道歉，悔恨，赎罪！我要他们活着忍受煎熬！他们最看重的不是那一身光鲜外衣吗？我要让世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让他们身败名裂，下半生就像过街老鼠一样的活着！”</p>
判官在功过格过写下几行字。将事件都记录下来。</p>
他右手空荡荡的，还是不大习惯。</p>
马石络说完后，静静等着他开口。</p>
判官合上功过格，抬手轻挥，一道金光落在女鬼的胸前。</p>
马石络将它拿起，发现是一块手心大的小牌子。</p>
马石络问：“这是什么？”</p>
“判官令。”判官道，“本君允你前去为自己报仇。就这几人。”</p>
马石络确认了空中的几个名字，正是之前在医院里推脱责任的几位校领导。还有害她性命的吕萌，跟一切的罪魁后手吕权。另外几位迷途知返的学生，在功过格上记了一笔。</p>
她将令牌握在手里，小心地窥觑着判官，不敢相信道：“那我去了？”</p>
“嗯。”判官点了点头，“本君送你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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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众人坐在地上，终于缓过劲来。</p>
校长虚脱道：“多谢道长。”</p>
“不要谢。”丰道长一脸严肃，“还没结束，不知道刚才是谁人把她接走了。”</p>
褚玄良捂着胸口，跟叶警官远离那些人，默默在心里吐血。</p>
另外一名道士说：“我们先做好准备，她应该不会马上回来，但大家还是小心一点。”</p>
就在他话音刚落，似是要跟他做对一般，一道高亮的声音响起：“我又回来了！”</p>
众人登时一凛，戒备看向窗外。</p>
马石络又一次出现在那个熟悉的位置，语气里掩不住的轻快：“呵，一群凡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