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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p>
秦昊接到家里电话拖延了近两日才回家，不确定老头子的怒火飙升到什么程度。前后盘算了番措辞，才下车进门。长期生活在**威下，饶是他做了心理准备也有些发悚。</p>
踏进书房，秦仲怀的专职秘书向他做了个安抚的表情，掩门离开。他老子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不掩挑剔。鹰瞵虎视之下，他站在门口不敢擅动，等老子收回视线，他才缓步踱进来。</p>
“你长行市了，夜总会争风吃醋，惹是生非，好勇斗狠！知道现在到处盛传的笑料是什么？”</p>
秦昊开始尚以为陈婉的事被捅到老子面前去了，听说只是关于洪建学，心下大定，安之若素地在办公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爸，你要有辨明是非的眼光和能力，你儿子用得着争风吃醋？不定是有人别有用心煽风点火，故意制造矛盾。”</p>
秦仲怀冷哼一声：“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空穴来风其因有自，你要象你两个堂哥那样，别人也没有煽风点火的机会。”</p>
提起两个堂兄，秦昊不易察觉地撇了下嘴。</p>
秦仲怀打老花镜上抬起眼，“怎么？不服气？你说你出了校门晃了这几年做了几件正经事？老二在部委里是青年才俊，老三在地方上也有起色，就你，和社会青年有什么区别？”</p>
秦昊换了个姿势继续聆听教诲。</p>
“还是那八字：老实做人，踏实做事。再给我听见什么混账事情你自己打包回去找你爷爷。”秦仲怀敛容肃目，片刻才说：“马上要换届了，给我安分点。”最后几个字又添了几分严厉。</p>
“换届？林书记确定要退了？”秦昊来了兴趣。</p>
“唔，人大。”</p>
“那他的位置？”</p>
秦仲怀脸一板，沉声喝道：“没你的事，少给我添乱就行。”</p>
“我能添什么乱？我是替你担心，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魑魅魍魉出来上串下跳。”</p>
“你收敛点比什么都让我放心。”秦仲怀虎着脸说。</p>
秦昊直到睡觉前仍然琢磨着这个消息，他早就预料将有一番龙争虎斗，哪一次人事变动不是一次重新洗牌的过程？洪建学他老子对一把手位置虎视眈眈许久，这一次给他上去了绊倒洪建学的事可就棘手很多。老头子做**工作太久了，说话滴水不露。不过，“你收敛点比什么都让我放心”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很值得玩味。</p>
他想起洪建学那憋孙样心里搓火，如果不是因为那孙子，陈婉能恨他到这地步吗？</p>
陈婉。</p>
他仿佛仍能感觉到她在他怀里挣扎的僵硬与绵软，还有她抿嘴仰首竭力吞泪的倔强表情，她失魂落魄游荡在上海路上的背影，她握着刀柄侧头横眉怒目的样子，一一浮现在眼前，最后定格在她在他身下时空洞虚无死寂的眼睛……</p>
小环山的夜风吹进他的心窝里，凉得他心痛。</p>
陈婉死命擦拭着身体，恨意发泄在手上。她这两天洗了不知多少次澡，那股靡**的味道像是深入毛孔拭之难去，纵有衣物遮挡，仍自觉形秽。全身皮肤被她搓成虾仁般，指尖泡得起皱方才罢休。</p>
进了自己小屋，隐约可见藏在床单下那两个袋子一角，抬脚把它们往里面踹进去。胫骨撞**沿，疼得她吸一口气，捂着腿连连低声咒骂。</p>
“姐？”小宇在外面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