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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把化验单攥得紧紧的，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坐在旁边的何心眉不停咬手指甲，想必她脑中也在重复着赵国治的话，表情恶狠狠的。赵国治在电话里说：“我也没办法。”然后像是良心发现加了句：“如果……我可以请假赶回去，钱也好说。”</p>
陈婉冷笑。消蚀了的青春、纯真，对爱的憧憬，还有无辜的生命，拿什么来弥补？几时才能治愈？</p>
越想心越痛，那种痛深切如刀，凌迟所有希望。</p>
“快三个月了……”她打破死寂的气氛，知道残忍，还是残忍地轻声说：“要做决定了。”</p>
骨肉的生、或死，对女人来说，大概是世界上最痛彻骨髓的抉择。泪水淌下小雅眼角。</p>
“我觉得不能要。”何心眉把手指咬得光秃秃的，再次说：“小雅，再不舍得也不能要。”</p>
宁小雅抽紧下颚抿紧嘴拼命点头，手却捂在自己肚子上轻微摩挲。</p>
“别傻，想想将来，还有好几十年呢。赵国治那个**人叫他**，你将来一定会比他过得好的，相信我。”</p>
陈婉想开口，铃声忽响。接完电话从外面走进来，看看象几乎死掉一半的宁小雅，眼眶一热，对何心眉说：“秦昊**说在外头逛街，想起我来了。问我有没有课，说找我聊聊天。”</p>
何心眉呵呵地笑，笑得有些神经质地说：“该来的总要来的。要不要先跟你们耗子说一声？”</p>
陈婉沉吟一下，“不用了，我应付得来。”</p>
何心眉把陈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穿漂亮点，打个胜仗。”</p>
推开包房门时，何心眉的话言犹在耳。“打个胜仗！”陈婉给自己鼓劲。</p>
秦昊母亲见了她，笑容可掬。“这是济城唯一一家有粤式下午茶的地方，小点心不错，你等会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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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菊普，陈婉站起来欠身斟茶。明知道对方来意不善，偏偏一副慈母模样，她唯有见招拆招。宁小雅那会怎么说？“英国贵族范儿，礼貌中带着浓郁的高人一等的矜持。”结果被何心眉抢白：“别胡咧咧了，就是一假惺惺的笑面虎，被你形容的那么好听。”</p>
想起这个，陈婉微笑。</p>
“难怪我们小五说找到你是他的福气，这样一幅好模样，我们家那傻小子不动心才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