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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时她正好准备敲门，两人都吓了一跳。秦昊听陈婉呐呐说了句“洗澡洗这么久，怕你有事。”他扔掉拭发的毛巾，开口就说：“去打电话给你舅，明天我去你家。”</p>
陈婉呆愕，“为什么？不是说好下个月吗？你妈妈回去和你说了什么？”</p>
他脑子懵了一天，不知道她后一句什么意思，注意力全在她的拒绝上，冷着脸拿了自己手机递给她，“自己打，我看着你打。约好时间见了面，下个星期我们去拿证，婚礼等你毕业了办。”</p>
他脸色阴沉，语气冰冷。许久不见他这种模样，她打算坐下和他好好谈谈的想法一扫而空，只余惶遽。</p>
“看着我做什么？要我帮你按号码？”激愤之气在她冷冷的瞪视中几欲喷薄而出，秦昊抢过电话准备拨号，见她喊了声“你发什么疯”接着来抢，举高了手慢慢说：“我疯不是一两天了，从认识你就疯了。我管你是人还是披了张画皮的鬼，我娶你娶定了，说我疯我也认了。”</p>
陈婉怔住，回过味立时抿紧哆嗦的双唇，说不出话来。</p>
秦昊马上心软，低声说：“结婚好不好？猫儿，别在拖我了，只要结了婚什么事都没有。”</p>
“你什么意思？什么是人是鬼？什么认识我就是疯了？把话说清楚。”</p>
“我还想问清楚，你答应结婚有几成是真心的？”他笑，笑声艰涩，“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就知道做了错事要受惩罚。行，没关系，什么我都不计较，只要能和你一起，能结婚就成。”</p>
“你什么意思？”</p>
“结婚，只要结婚，只要你肯一直装下去，装成和我一起高高兴兴的样子，你想怎样都行，想做什么我都帮你。还不成？还不成我掏了心掏了肺都给你。”</p>
浊气攻心，陈婉胸口起伏，几次开口又合上发不出声音的嘴，转身拿了外套想走被他扭住手，“你还没给你舅打电话。”</p>
“你喝多了，我当你今晚说的是醉话。”对峙良久呼吸平复后陈婉轻声说，见秦昊微微阖首不止，神态间颓丧无比，心下一酸，“明天再说好不好？我先回去，有话明天慢慢讲。”穿上外套准备拿自己的包时，听他在后面问：“我做了这么多，你究竟有没有动过心？哪怕一成也好。”</p>
她倏然转身，冷着脸回问：“我有没有动心你不知道？”</p>
“我以为我知道，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再推脱婚期，为什么要借着考我问我济东省公检法的事，为什么十一突然说答应和我结婚，为什么答应结婚又不提条件，甚至到了现在为什么还不和我说你父亲的事，要我从我父亲那里听到。”</p>
一连串的为什么，陈婉如遭雷击，听到最后一句时，已经止不住颤抖，遍体生寒。</p>
秦昊软塌塌地抵着门，眼中浑不见一丝情绪，就这样看着她很久才说：“我以为我能不在乎，和自己说了一晚上说没关系，可还是在乎。你可以不喜欢我讨厌我，为什么要利用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