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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不在济城，去年这时候想必是带着伤心离开。她苦笑，只有在自己心上划一道，才能割舍的，何止是他。有时也会问自己与何心眉相同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可不残忍，未来在极度的幸福与极度的伤怀间跌撞，说不准哪一天仍然会是这种结局。甚至在无数次争吵失意后，就连短暂的快乐也会充满不真实感。如此，不如放各自一条生路。</p>
都说她坚强。她不坚强，她的心不足以应付一次次的整合。很久前她说过，爱情只是饿的时候一碟热腾腾的盖浇饭，累的时候一把稳当当的椅子。她不需要高潮迭起激动人心的爱情，只要适时的信赖与相互依偎。他承诺过，没有做到。</p>
“豆丁，长大后娶老婆要记得，伤了人一次，不要伤第二次，伤了第二次，不要伤第三次。你这喜欢折腾人的小坏蛋，折腾你妈妈没所谓。爱情，经不起你折腾的。”</p>
晚上舅舅回来，说到白天去看的两个地方。陈婉问舅舅当初买房子的是不是叶慎晖，舅舅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中间人。“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再等等。马上春节了，过了年再筹措也没关系。”舅舅话是如此，可这几个月家里停了卖早点的收入，全靠卖房子的老本。陈婉即便今天手上攥了一笔钱，也依旧心下惶然。</p>
惶惶不定的另一个原因……陈婉打电话给何心眉，让她找机会侧面问问宋书愚，秦昊，是不是回来了。</p>
“不会吧，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真是回来还好了，你不方便问，我还想问问他拍拍**走了是什么意思。”</p>
“别。那也不是他的错，更何况，是我伤了他在先。”</p>
“你们两个。”何心眉叹气，“谁伤谁？扯不清的糊涂账。真要回来怎么办？豆丁怎么办？不如和好算了，为孩子多想想。”</p>
陈婉笑笑说：“我如果能忍受争吵复合不停循环的日子，也就不会选择分手了。何况，已经过去快一年，说不准他的心已经改变了，也说不准身边有人了。总之，真要回来了，豆丁是姓陈的，谁也别想碰。”</p>
“别杞人忧天了，你等我消息。”</p>
何心眉再回电话时，她放下心头重负，可同时，隐隐的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怅惘。她把不必要的想法抛掷一边，出去问了舅舅几号休息，接着又拨通电话，约好了第二次去朱雀巷的时间。</p>
宋书愚保持平常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再见，按掉电话，扬扬眉，“成了，不成也八九不离十了，说这个星期六想带她舅舅再去看一次。你现在开始想拿什么谢我还来得及。”</p>
秦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说：“给你个干爹做还不够？”</p>
“呵呵，你先看好你自个正牌老爹的位置再说大话。”宋书愚的话戳到小五痛处，见他神色黯然，开解说：“别想太多，还是有希望的。方存正和陈婉的相处就是好朋友那种，你别多心。”</p>
秦昊摇摇手上的酒，沉思片刻才缓缓说：“方老二输在出身上，我输在个性上。她是喜欢平静生活的人，仔细想想，老二才是最适合她的。不过，老二做得到的我也一样能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