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少十二-十三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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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姨回去住了, 不在。</p>
于是, 整个家里只剩下阿嫣和秦郁两人,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似乎不发生点什么, 都说不过去。</p>
阿嫣打着呵欠，替他清理手上的伤，随口问：“今晚有任务？”</p>
秦郁应了声。</p>
阿嫣又问：“怎么弄伤的？”</p>
他回答：“跟犯人抢凶器，割到一点。”</p>
阿嫣抬眸, 看了他一眼：“这么不小心，以后谁当你的警嫂, 肯定成天担惊受怕，夜里睡不好觉。”</p>
秦郁沉默。</p>
不管是擦拭血渍，还是用酒精消毒, 他都是那一张单调的脸, 表情不会改变, 眉头也不皱一下，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p>
过了一会，阿嫣收拾好急救箱，站起来。</p>
秦郁突然问：“你会吗？”</p>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p>
不过短短一瞬的等待，却漫长的宛如永无止境。</p>
阿嫣唇边泛起一丝笑，低眸看向他：“你喜欢我吗？”</p>
秦郁思索片刻, 神情平静, 很认真的答道：“不知道。”</p>
阿嫣便笑的更愉快了, 边笑边微微摇头：“秦警官，你的恋爱经验一定很少，也许压根不存在。可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的太多了。”</p>
提起急救箱，放回原处。</p>
阿嫣又折回来，微眯起眼，审视了他一会，不紧不慢的说：“我和你见过的女孩子很不一样，对不对？你身边的女孩子，可能清纯，可能活泼，但骨子里都比较正直，而我，从头至尾，每滴血都坏透了。”</p>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是从古至今，热衷于救风尘的男人，从来没少过，很多都是像你这样，一辈子正正经经，循规蹈矩的老实人。”</p>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你觉得我的坏是有原因的，你觉得你可以改变我。”</p>
阿嫣的语气很淡，就像叙述与自己无关的话题，最后走到他身边，俯身凝视他：“……你，想多了。”唇角向上弯起，眉眼带笑，妩媚中透出几分傲慢：“阿sir，我不是身世可怜、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风尘女，我是害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狐狸精勾男人，从来都是有所图的。”</p>
秦郁迎上对方的视线，不闪不避：“所以，你对聂胜和，有什么图谋？”</p>
“那可不能告诉你。”阿嫣直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说：“他对我的用处可大了，我才不让你来捣乱。”</p>
秦郁低下头，看着包扎好的手。</p>
阿嫣里面穿着清凉的真空丝绸睡袍，外面罩了一件敞开的薄外套，以这样暧昧的装扮，面对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毫无羞赧，一颦一笑，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理直气壮。</p>
墙上，时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两点整。</p>
阿嫣拿起一面家里随处可见的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横看竖看：“见到一个人，会忍不住的觉得高兴，见不到会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对，一小时不见就会感到空虚——这就是恋爱。”</p>
话是对秦郁说的。</p>
可阿嫣一直盯着镜子，目光从没移开，神色温柔又深情，指尖触摸镜中虚幻的自己。</p>
“你回去慢慢想，想清楚你喜不喜欢我，想清楚你该不该回来找我……”</p>
这句话说完，阿嫣总算暂时看够了镜子，望向越发沉默的男人，语气冷静且残酷：“如果我接受你，那一定是你有利用价值，不会出于其它原因。”</p>
秦郁一言不发。</p>
半晌，阿嫣低笑一声，盈盈如水的目光暗送秋波，声音柔媚：“……当然，我能带给你永生难忘的回忆，以后只要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会想起我，想忘也忘不掉。”唇角笑意加深，她不再看他：“秦警官，这笔生意划不划算，你自己衡量。”</p>
秦郁起身。</p>
这个女人，前后两张脸，却是一样的坦然。</p>
脸上就差写上一行黑字了。</p>
——就是这么无耻，爱要不要。</p>
*</p>
“你回来了。”</p>
客厅很暗。</p>
段辉从外面进来，身上和脸上的伤隐隐作痛，还没开灯，黑暗深处传来女人冰凉的声音，淡淡说了这句话。</p>
他皱起眉，按亮天花板的吊灯。</p>
突然亮起的光芒有些刺目。</p>
段辉眉宇皱得更紧，闭了闭眼，好一会才适应，眯起眼看向声音的来源——白槿坐在沙发上，穿着风衣，裹着白色的围巾，戴上了豆沙色的帽子。</p>
几个行李箱放在门口，全都已经上了锁。</p>
段辉以为他会心慌，会难过。</p>
白槿要走了，离开他。</p>
他一度认为自己深爱着这个女人，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连订婚戒指都选好了。</p>
这是他认定的陪他走完一生的未婚妻。</p>
可事实上，这一刻，看到装好的行李箱，看到准备出门，也许永远不会回来的白槿，他的心里出奇的平静，没有太深的感觉。</p>
他是个自私的人。</p>
最爱的，终究是他自己。</p>
段辉放下钥匙，开口：“你要走？”</p>
白槿听到了，垂眸笑了一声，满是讽刺：“现在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你和戴小姐怎么破镜重圆？然后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在其他人嘲讽的眼光下，默默离场？”</p>
段辉静默片刻，点了点头：“随便你。”</p>
白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p>
女人眼睛哭肿了，眼圈泛红，只这么看他一眼，又有水雾凝聚：“其实，我早该知道。你能因为我离开戴嫣，就能因为戴嫣离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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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微微发颤，喉咙有些疼，说不下去。</p>
她别过脸，飞快地擦掉落下的眼泪。</p>
“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总觉得我能改变你。”</p>
白槿咬了咬嘴唇，又擦掉两行泪痕，自嘲的笑了声：“可最后得到了什么？你今天在台上，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会难过，我会被人看笑话，你心里……到底有我吗？”</p>
段辉说：“有。”</p>
白槿苦笑，连连摇头：“不，你有一点点念着我，就不会让我这么难堪。段辉，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我把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计划的那么好，可你呢？你在颁奖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了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跟人打架。”</p>
段辉没吭声。</p>
白槿的眼泪越掉越多，擦也擦不完。</p>
“段辉。”她又叫他的名字，固执地盯着他，恨不得透过那双漠然的眼睛，看到他的灵魂：“你爱我吗？”</p>
“小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