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一霸十七-十八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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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知道, 我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会无条件的包容你……即使只是曾经。”</p>
“可怎么办，那个人死了，你是凶手之一。”</p>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p>
耳畔却有细微的风声响起，穿过记忆的洪流, 留下冗长的岁月中，那留在心底的细枝末节, 那曾经忽视过、遗忘过的声音。</p>
“苏凉，我给你钱, 你至少装也装的像样点！”</p>
“不爽？你可以不给啊。”</p>
“你——”</p>
“行了别跺脚了。再踩下去, 地都给你踏碎了。”</p>
终于, 一点黎明前的光亮，撕裂了覆灭一切的黑暗。</p>
恍惚中，他看见了一个人。</p>
臃肿的身材，胖乎乎的脸，眼睛小小的，偶尔会掠过愤世嫉俗的光, 总是用嚣张和任性, 掩盖心底的自卑和伤痛。</p>
“我不会跟你道歉的。”</p>
“——到死也不会。”</p>
又是谁的声音, 熟悉而陌生。</p>
他终究还是道歉了。</p>
在耗尽所有的力气, 在寒冷吞没最后一点意识之前，他笑着说, 对不起啊。</p>
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掉了下来, 大雨倾盆而下, 脸上纵横的是眼泪是雨水，本就分不清楚。</p>
他曾经以为，他的血早就冷了，他这辈子也不会落泪。</p>
最后，他的血和泪，原来都带着那样灼热的温度，透过脆弱的皮肤，直击心脏。</p>
那是他的……救赎。</p>
到底是在对谁道歉呢？</p>
苏凉分不清。</p>
那个从训练营归来的女孩，自信而美丽，强大且无懈可击，根本不会稀罕他一句廉价的对不起。</p>
而那个自卑的，任性的，假装强悍蛮横的霍嫣……也许，早就不存在了。</p>
可他还是想说出这三个字。</p>
精疲力竭，渐渐合上双目的瞬间，他看见了那个女孩，那个肥胖的，总是一脸凶相故作坚强，内心却比谁都自卑的女孩。</p>
其实，他们曾是那么相像。</p>
他在霍嫣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自己。</p>
这个世界不曾善待他，可他又干了什么？</p>
他将所有的痛苦，转身施加于另一个可怜的人身上。</p>
人生在世，犯下的错误，早晚都是要负责任的。</p>
只可惜他懂得太晚，想回头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短暂一生的尽头。</p>
眼前的光渐渐亮了起来。</p>
天亮了……么？</p>
苏凉睁开眼，视线中是一片冰冷的惨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他不知道身处什么地方，天堂还是地狱，又或者人间。</p>
“醒了？”</p>
苏凉皱眉，等眼睛的刺痛渐渐缓和，眼前不再是白茫茫模糊的影子，他才看清楚，有人坐在他床边，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在那人的发梢上，整个人便如披着柔和的金色光影。</p>
霍嫣。</p>
女孩正在专心致志地削苹果，锋利的小刀削去苹果的皮，慢条斯理的动作，果皮从没断过。</p>
看来，终究是在人间。</p>
阿嫣削完苹果，切了一小块下来，目光飘向床上的少年，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薄唇干裂起皮，看着那块苹果，不自觉地滑动了下喉结。</p>
她笑了笑，用叉子叉起苹果，慢慢地送进自己嘴里。</p>
少年愣了愣，虚弱地哼了声。</p>
阿嫣问他：“送给我的？”</p>
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只礼品盒，包装纸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一道又一道，划过小熊手里捧着的爱心。</p>
苏凉没说话。</p>
阿嫣又问：“可以拆吗？”</p>
苏凉沉默地点了点头。</p>
阿嫣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水晶小熊，手里也捧着一个红色的水钻爱心，一闪一闪的发亮，十分好看，心的中间是一行英文小字。</p>
Forgive me.</p>
原谅我。</p>
阿嫣放下小熊，开口：“我到这里以后，打过三个急救电话，全是因为你。”</p>
苏凉苍白地笑了下。</p>
一次坐断腿。</p>
一次生病昏迷。</p>
一次……救了他的命。</p>
苏凉动了动嘴唇，嗓音沙哑：“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p>
阿嫣不答他，只道：“其实本来没想救你的……你失血过多，昏过去前，好感值卡在九十九，我也是没办法。”停顿一下，说：“是天不亡你，不是我想救你。”</p>
苏凉又哼了声：“又在乱说。”</p>
阿嫣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熊，目光移到血迹斑斑的包装纸上，淡淡道：“我不恨你，更不会替谁原谅你，礼物你自己留着。医院已经打电话给你母亲，我先走了。”</p>
“霍嫣！”</p>
阿嫣回头，靠在门边：“苏同学……”看着那张虚弱成病中美人，眉眼依然精致好看的脸，微微一笑：“我在这个世界，还会留一段时间，本来和你发展成亲密交流的关系也没什么，可你实在……太不知趣了。”</p>
说到这里，她停了会儿，竟然走了回来，站在床边，手指点了点少年惨淡的唇：“你为人嚣张过头，说话难听，这次招惹到社会上的失足青年，挨了一刀差点丢了小命不说，你啊……”指尖轻轻移动，描绘他薄而美好的唇形：“听着这张嘴里说出的话，我真的不**，只想打你，真是可惜。”</p>
苏凉还想说什么，门口响起杂乱的脚步声。</p>
护士开门进来，身后跟着几名警察。</p>
他们来问苏凉关于行凶的人的信息。</p>
阿嫣退到一边，转身离开。</p>
*</p>
中午。</p>
大部分学生已经打完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吃边聊天，食堂里声音嘈杂，间歇响起锅碗瓢盆掉地上的噪音。</p>
阿嫣这一桌很空，一点也不挤，只坐了池迟和另外一名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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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有意占位子，而是其他人见了她们，自动会绕道，远开几张位子才坐下。</p>
池迟已经瘦了很多，吃东西也不像以前那样，见什么都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盘子都吞下去。</p>
她拿着筷子，慢慢地捡了几根菜叶子吃，心不在焉的。</p>
突然，另一名女生戳了戳她，压低声音说：“池迟，嫣姐——目标出现了。”</p>
池迟抬起头，看向大堂门口——周楚楚和傅路白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周楚楚郁郁寡欢的，傅路白一边说话，一边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p>
池迟眯起眼，冷笑了声：“碧池，来的正好。”拿起手机，立刻拨通电话：“喂？我是池迟，你们那里准备好了吗？”</p>
“报告池组长，我们已经占领了广播室，时刻作好战斗准备。”</p>
“干的好，开始吧。”</p>
两分钟后，食堂的广播响起了噗噗吹气的噪音，似乎有人在试音。</p>
学生们没几个注意到的，还在叽叽喳喳聊天。</p>
又过了一会，凭空响起一道字正腔圆标准播音腔的男低音：“大家好，今天我们带来的午间娱乐节目，叫作《撕下白莲碧池的画皮》，我是全世界唯我美颜盛世健身减肥社团，黑科技分部的Peter。”</p>
喧嚣的食堂渐渐安静下来。</p>
有人小小声低语：“不良少女**团又在搞什么？”</p>
自称黑科技少年的人接着说了下去：“最近，大家可能在贴吧看过一个帖子，是关于我们会长大人的，楼主声称我们会长大人作风不良，一边吊着十秒钟金针菇男孩苏凉同学，一边对知名商界成功人士傅某某投怀送抱。首先，我们会长大人希望在此公开澄清，因为金针菇男孩太嘴**，她没有想上的打算。至于傅某某，那是对方屈服于我们会长大人的**威，含泪卖身给——**，白痴你**写的什么破稿子！老在等会**！”</p>
啪啪两声，像是纸张用力打在人头上的声音。</p>
另一道委屈的声音响起：“Peter哥，这是会长自己写的稿子啊！你打我干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