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贱妾十五-十六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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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霜霜又道：“我离开王府的时候，还碰见了你的那名妃嫔。”</p>

高怀秀怔了怔，脱口道：“不是同一个人么？”</p>

高霜霜茫然道：“什么？”</p>

高怀秀意识道妹妹口中的‘侍妾’不是阿嫣，舒出一口气，总算安心了：“没有。你是说，南宫夜又开始宠幸后院的女子了？”</p>

高霜霜心中剧痛，含泪道：“他都是骗我的……说什么心悦我，说什么对我好，到头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p>

高怀秀淡淡笑了笑：“不对。”</p>

高霜霜抬头：“皇兄……”</p>

高怀秀神情莫测，黑眸温柔，隐隐却又有血光浮动：“这江山，不会改的。”</p>

*</p>

摄政王府。</p>

阿嫣打开衣柜，想从中选一件顺眼的战袍，今晚穿去酒宴，足以艳惊四座，可挑来挑去，原主的衣裳实在少的可怜，稍微能看的就更少了，最后只好选中一条湖蓝色素净的长裙。</p>

这是南宫夜第一次出征归来，送给原主的。</p>

那时他终于初步实现复仇计划，高兴的很，不止给家里添了许多新的家具，也送了原主一件礼物。</p>

这条裙子，直到死，原主都没舍得穿，平时只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p>

午时已过。</p>

阿嫣坐在梳妆镜前，拿起老古董，正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长皱纹，需不需要作出细微调整，忽听窗外有人道：“快到晚上了。”</p>

她走过去，打开窗，抬头看了一眼正午刺目的太阳：“王爷，您被ri头晒糊涂了？这还早着呢。”</p>

南宫夜淡淡道：“快了。”</p>

他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低头把玩一枚玉扳指，怔怔出神。</p>

阿嫣又坐回镜子前，细细地描眉。</p>

过了一小会，南宫夜开口：“你不替他求情么？”</p>

阿嫣问：“替皇上？”</p>

南宫夜讥刺道：“你不是他的严才人？就这般无情无义？”</p>

阿嫣敷衍道：“随你怎么说。”</p>

南宫夜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你对他是不上心的，高怀秀也好，兰陵君也好，你这么蠢的女人，认准了一个人，又怎会移情。”</p>

阿嫣听见他的话，懒得评价。</p>

南宫夜转身，靠在窗口，看着女子执笔描眉，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独自在院中练剑，有时候累了，过来拿台阶上的水壶，偶然一抬头，便会看见窗户里对镜梳妆的少女。</p>

彼时他们生活不宽裕，没有买多余的胭脂水粉的钱，她只是拿着木梳，一遍遍梳顺乌黑的长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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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乎又有杏花飘过。</p>

岁月无痕。</p>

南宫夜清了清喉咙，唤她：“阿嫣。”</p>

阿嫣偏过头：“有话说。”</p>

南宫夜犹豫片刻，缓缓道：“高怀秀是我的心腹大患，他表面上顺从于我，实则心怀怨恨——”</p>

阿嫣道：“那是自然，你杀了他爹。”</p>

南宫夜冷冷道：“他爹杀了我一家。”</p>

阿嫣点点头：“这是你们的恩怨，你说的有理。”</p>

南宫夜继续道：“他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对付我，所以，我不能留下他的命——这本就是他们高家欠我的。”</p>

阿嫣看着他，问：“然后呢？”</p>

南宫夜又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道：“等到事了……我说过，总有一天，会住在天下最好的房子里，记得么？”</p>

阿嫣答道：“有点印象。”</p>

南宫夜板起脸，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他背过身，淡淡道：“……你也可以住在里面。”</p>

阿嫣问道：“当御膳房里的烧火宫女吗？”</p>

南宫夜一滞，转过身瞪她：“谁说让你当宫女的？”</p>

阿嫣没什么表情：“原来不是啊。唉……”叹了口气，唇角弯起一点笑意：“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到我这里，那就是，王爷往高处走，我往低处流，你也别怪我想歪。”</p>

南宫夜没好气道：“这次是往高处走。”</p>

阿嫣放下描眉的笔，转过头，脸上竟然没有笑意，这一刻，显得十分认真：“我替一个人谢谢你。”</p>

南宫夜皱眉：“谁？”</p>

阿嫣轻叹道：“一个曾经很喜欢你，视你为毕生骄傲，自己惨了一辈子，到死却只想你能长命百岁的傻女人。”</p>

南宫夜愣了愣：“你——”</p>

阿嫣起身，打断他：“王爷，我要小睡一会儿保存精力，晚上的宴席，想来你我都会很累的。你也趁早歇一歇吧。”</p>

*</p>

几个时辰后。</p>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大地。</p>

一轮弯月挂在枝头，寒星点点。</p>

夜微凉。</p>

同样是在玉燕厅，丝竹声中，美人起舞，翩翩彩袖迷人眼。</p>

几名衣衫单薄、香肩半露的侍女端着翡翠酒盏，上前斟酒，先是主座上的南宫夜，然后才轮到下首的高怀秀，而在大厅的另一边，站着席寒等几名带刀侍卫。</p>

高怀秀只在进来的时候，扫视一圈四周，目光飘过戎装肃穆的王府侍卫，接着便对他们视若无睹。美人纤纤玉手斟上一杯清酒，他谢过，举起来，一饮而尽。</p>

南宫夜看着他，冷笑了下。</p>

过了一会，舞姬跳到第二支舞，一名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女子姗姗来迟，对着南宫夜低头行了一礼。</p>

高怀秀微微眯起眼。</p>

南宫夜笑了笑，抬起手，周围的乐声戛然而止。他盯着那名极为美貌的女子，慢声问道：“怎的这会才来？是不是本王离开后……”他停了一停，又道：“……你睡的太沉，起晚了？”</p>

高怀秀袖中的手握了起来，黑眸暗色的光影涌动，面上依然维持着轻浅的笑容。</p>

阿嫣行过礼，站直身子，很自然的便在高怀秀身边落座：“没来迟。这前半场戏肯定没意思，不看也罢。”</p>

南宫夜沉下脸：“你坐在那里作甚？”</p>

阿嫣看了他一眼，道：“那我站着？”</p>

南宫夜不悦道：“过来。”</p>

阿嫣答应的痛快：“好。”</p>

起身时，目光正好撞上高怀秀。</p>

她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对着他点头：“皇上，好久不见了。”</p>

高怀秀温声道：“是……很久了。”</p>

阿嫣问道：“别来无恙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