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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谢柏再问，“这可有什么说法儿？”</p>
谢莫如不肯多说，只道，“二叔先试试，我也不知道有用没用。”</p>
谢莫如的话，谢柏还是有几分信的，第二日就打发小厮买了书骑马出城给李樵送了去。</p>
待谢柏得了苏不语的谢礼，已是重阳后的事儿。谢柏岂肯无功受禄，将苏不语的谢礼给了谢莫如，笑道，“苏不语说了，不知道是你出的主意，待他寻子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再来谢你。”</p>
谢莫如倒不是为东西欢喜，她是为自己法子有用高兴，笑道，“苏才子热情直率，李先生时运不济，他们能和好再好不过。”</p>
谢柏请教谢莫如，“苏不语写的那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想来李樵也没看过，如何一看就同苏不语缓和了。”</p>
谢莫如并不卖关子，一五一十道，“其实上次二叔带我去庄子上，我就注意到苏才子身上衣裳华美不说，从头到脚皆细致周全，就知是有人特意用心为他打理的。那天又听二叔说苏不语颇具才干，再看他的性情，一个人，只有自幼顺遂，颇受家中关爱，才会养出苏才子这样的性子。依苏才子的成长经历，不该写出《人间记》这样的话本子来。”接着谢莫如便将《人间记》的内容与谢柏大致讲了讲，“写话本子的人，多少总会在细节上影射自身。可看这本苏才子的《人间记》，书生名媒正娶的是蛇妖，心爱的桃花妖香消玉陨，这说的是谁，总不是苏才子自己吧。要是我想的不错，苏才子是在为李先生不平。我能看出来，二叔特意把这套书给李先生送去，李先生自然也能看出来。”</p>
“二叔说李先生性子孤拐，那可能是他经受过太多的挫折与不公。多少人知道他是被陷害方背此恶名，这些知道的人，有惋惜，有冷漠，也有幸灾乐祸，厚道的人说一声不公道，冷漠的人什么都不说，幸灾乐祸的人会讥笑于他。只有苏才子为他写了一本荒诞的人妖传奇，人情冷暖，想来李先生都尝遍了。到李先生现在，虚情假意都难，何况有人为他愤怒至此。苏才子不是李先生的知己，却是真真正正关心他的人。李先生以往不见得不知道，或许是性情原因，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名声拖累苏才子的名声，方与他疏远。苏才子性子直接，李先生啊，他看到这话本子定会急急的跑来找苏才子，让他不要再写下去了。不然，如今这《人间记》尚不露骨，文康长公主瞧不出来则罢了。倘苏才子真写出什么来，文康长公主迁怒苏才子，李先生还不内疚死啊。”</p>
谢柏听得又是叹又是笑，道，“莫如你实在洞察人心。”</p>
谢莫如道，“二叔不爱看这些话本子罢了，你要看了，你也能猜到。”</p>
谢柏不受此奉承，道，“我哪里猜得出这些妻妾的事情来。”他素来不在这上头留心，谢柏道，“总之多谢你。”</p>
谢莫如认真道，“二叔对我好，我自然对二叔好。”她有今日，多赖二叔相助。</p>
谢柏莞尔，谢莫如聪明绝顶，但又时常说出这样直言直语的话来，想也有趣。</p>
倒是苏不语李樵这对血缘上的表兄弟十分客气，苏不语送了谢莫如一只小松鼠给她，李樵画了一幅山水图托苏不语带给谢柏，谢柏一并转交谢莫如，谢莫如笑，“这回是不花钱的画儿。”</p>
谢柏摸摸谢莫如的头，“恐怕以后李樵都不好收画钱了。”</p>
叔侄两人玩笑一句，转眼已是胡五姑娘及笄之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