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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还得乔装打扮？”</p>
“去了就知道。”</p>
见二叔还卖关子，谢莫如素来沉得住气，便不问了。</p>
谢太太知道后倒没说不让谢莫如去，她如今不轻易拂谢莫如的面子，只是与次子道，“我这里离不得莫如，你偏把人抢走，还奇装异服的，到底去哪儿？”总得说一声。</p>
谢莫忧也道，“是啊，什么地方这般神秘，还只带大姐姐，不带我去？”</p>
谢柏笑，“外书馆。你去吗？”</p>
谢莫忧还不知道外书馆是什么地方，倒是谢太太道，“早去早回，年下事多，别在外流连。”</p>
谢柏谢莫如叔侄两个都应了，辞了谢太太出门。谢莫忧此方问，“祖母，外书馆是什么地方？”</p>
谢太太道，“翰林院的藏书馆。”</p>
谢莫忧立刻没兴致了，道，“大姐姐专爱去这种老夫子们喜欢的地方。”</p>
谢太太一笑，问她，“苏才子没写新话本子？”</p>
谢莫忧一叹，遗憾的了不得，“不写啦，苏才子说要封笔。”</p>
谢太太笑。</p>
谢莫如早闻外书馆之名，听说太祖立国之后，先建内书馆与外书馆，内书馆是皇家藏书之所，外书馆则是朝廷藏书之所，内书馆设于宫廷，为皇室专用；外书馆设于翰林，平日里能在外书馆借书的也必得官身方可。她虽早闻外书馆之名，却从未与二叔提过，怎么二叔突然就带她去外书馆呢？</p>
啊，是了。第一次与二叔出门，二叔曾问她喜欢什么，她说喜欢书，还说，这世上没有书多么寂寞。看来二叔记心上了。</p>
不，或者说二叔想起来了。</p>
原来，这就是被人重视的感觉啊。会有人去琢磨你的喜好，在意你的喜怒，会给你惊喜，让你欢乐。</p>
真是陌生的感觉呵。</p>
欢乐又酸楚，不甘且愤怒。连谢莫如自己都觉着奇怪，本是欢喜的事，如何会倍觉辛酸呢？我是太累了吗？不，那些内宅琐事只是繁琐，那些下人的心思，我一望即知，我因势利导，得到地位。我说过的话被重视，我从未想过会去的外书馆，已有二叔主动安排，我得到的，比我料想中的还要多，还要快。这说明，我走的路是对的，我当然应该开心，可是，如果胜了便会开心，那只能说你不明白胜利的滋味儿。</p>
下车的时候，谢莫如已恢复平素的淡然。</p>
没有什么好辛酸的，有些东西，有些人生而拥有，我凭心计手段，一样能得到。</p>
翰林是朝廷正经衙门，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不过，对谢柏来说，翰林院是熟门熟路。他中探花儿后直入翰林为官，后来才转去的鸿胪寺，相比翰林院，鸿胪寺的衙门有些冷，谢柏的身份可不冷，他今年刚刚尚主，正经驸马。翰林院守门的侍卫都还记得他，见他来连忙行礼，谢莫如随在谢柏身畔，侍卫也只是依职问了一句，“谢大人，这位是？”</p>
“我家中侄子，正好我想来外书馆找几本书看，便带他一道来了。”</p>
侍卫虽疑惑怎么谢家公子还扎耳朵眼儿，却并不多问，连忙放行。</p>
谢柏颇善交际，又曾在翰林为官，遇着几位同僚耽搁片刻，方带谢莫如去了外书馆。谢柏与她介绍，“经史子集，放的屋子不一样。你去吧，我也有些书要找，一会儿咱们在这儿碰头。”</p>
谢莫如笑，“好。”抬脚就往放子书的屋子去，谢柏也是往那屋去，不由一笑，“同路同路。”</p>
谢柏常来外书馆的人，早想好了要寻什么书，故此动作颇快。倒是谢莫如，谢柏想着谢莫如素来爱书的人，又是头一次来，恐怕会耽搁的久一些，不料谢莫如很快挑了三本出来，谢柏笑，“挑好了？”</p>
“好了。”</p>
谢柏将几本书一并给管着外书馆的书吏记录好，谢柏在借书人的地方签上名字，就带着谢莫如往外走，谢莫如道，“我听说外书馆每人一次只准借四本书。”她挑了三本，二叔挑了两本。</p>
谢柏笑，“这无妨，除了我，还有你爹和你祖父的名额呢。”问谢莫如，“后悔少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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