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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直接把二孙子运作到南安州二儿子那里去了，永安侯府一向都是武将之家，孩子们大了，当各自有所安排方好。</p>
春闱在即，谢莫如却是收到一个极坏的消息。</p>
段四海派使臣宁致远来帝都，解释一下江行云在海上失踪一事。</p>
宁致远很久没有来过帝都了，见帝都繁华富庶较记忆中更甚，却没心思欣赏一二。委实是，江行云失踪一事，不大好交待。</p>
当然，宁致远也准备了优厚的条件，想来亦可令朝廷满意。</p>
鸿胪寺卿上禀穆延淳，穆延淳初闻江行云竟然失踪了，连忙召来宁致远一问，这事儿，宁致远说来也不全是他们的责任，江行云与冯飞羽打斗中落海，再找吧，怎么找也没找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p>
穆延淳问，“冯飞羽身边人呢？”</p>
宁致远道，“只有一个商月，小臣已为陛下带了来。”</p>
穆延淳道，“你，再带着那个商月，与朕一道去与皇后说说此事。”</p>
宁致远恭敬应下，心道，情报里都说这位陛下在未登基时就颇为惧内，江南之战时，宁致远不幸被朝廷俘虏，颇是吃了些苦头，彼时瞧着穆延淳不似惧内之人，不想倒是真的。</p>
宁致远平生第一次去凤仪宫，凤仪宫较之昭德殿更多了几分精致秀美，尤其正殿前两株冠盖亭亭的梧桐树，正值暮春，梧桐叶翠绿欲滴，轻风徐来之际，树叶哗哗作响，在宁致远听来，如同最轻柔的海浪。</p>
当然，在见到谢皇后的时候，宁致远就完全没有海浪的想像力的，他觉着，谢莫后的眼神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宁静。放皇后道，“好了，事情我清楚了。把商月留下，宁使臣可以回去了。”</p>
宁致远道，“我国亦为帮助搜寻江大人的下落的。”</p>
谢皇后挥挥手，宁致远恭敬退下。谢皇后看向商月，听闻此人是冯飞羽身边的二把手，怎么生得这么幅娘娘腔的模样，谢皇后道，“与我说说，这些年，你与冯飞羽都躲在哪里？”</p>
商月道，“我与大哥出海看了看，不知怎地，我们不过搭乘货船去海外看风景，就有人喊打喊杀冲上来。唉呀，我家大哥可不会水啊！”</p>
谢莫如淡淡，“我家行云水性极佳。”</p>
商月担心的了不得，千万央求了道，“陛下娘娘，你们可得救救我家大哥啊。先时不过各为其主，正经说来，咱们彼此委实无冤无仇啊！”</p>
真难为商月有脸向朝廷求救，谢皇后令人将商月带了下去，与丈夫商议此事，穆延淳安慰她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p>
“我总觉着，行云还没死。”谢皇后道。</p>
“不若令刑部张榜寻人。”</p>
“也好。”眼下并没有太好的法子，谢莫如揉揉眉心问，“宁致远还提别的事了吗？”</p>
“他想接妙安师太去岛上，愿意将先时议定的海上安全税减半。”</p>
“不要答应他。告诉他，行云一日不能回来，妙安师太一日要在帝都。”谢莫如道，“再多往静心庵派人，保护妙安师太。”</p>
“难不成段四海还真是有意的？”</p>
“不见得是他，但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谢莫如道，“没有冯飞羽，行云也不见了，我们失两员大将，想用区区银两赎回妙安，绝对不行！那个商月，好生审问！”</p>
穆延淳与谢莫如夫妻多年，颇有些灵犀，道，“朕亲写一封信给段四海。”挑拨一下。</p>
谢莫如道，“甚好。”</p>
失去江行云，非但对谢莫如，便是对穆延淳都是极大的损失，江南的情报工作，一直是江行云主持，江行云突然不见，短期内想再寻一个这样的人，委实不易。</p>
至于写信挑拨段四海，也只是个鸡肋中的鸡肋了。</p>
宁致远却颇是不好相与，他奉命要迎回妙安师太，做海盗的又有钱，对朝中大臣颇多贿赂。连内阁都对段四海提出的条件心动了，不过，穆延淳一张铁面，死不松口，大家也不敢再提此事。</p>
尤其，恩科在即。</p>
抡才大典向来是朝中要重事，穆延淳直接打发宁致远回海上去了。宁致远临行前与李九江道，“来前我亦想过，贵国陛下或者因江伯爵之事迁怒于我国，天地良心，江伯爵之事，委实是意外。”</p>
李九江道，“江伯爵于国有功，总不能她刚失踪，我们就判她死亡。”</p>
宁致远诚心诚意，“迎回师太，我国亦会继续帮助贵国寻找江伯爵。”</p>
李九江淡淡一笑，“此事，不妨日后再谈。”</p>
彼此皆是**人物，这些空口无凭之话，李九江自然不信。</p>
宁致远虽有些失望，东穆朝廷的反应倒也在其预料之中。毕竟，江行云刚出事，东穆朝廷怕是会怀疑此事为四海国一手设计。但，倘四海国能直接设计此事，就不会为冯飞羽的下落几年奔波了。</p>
宁致远最后要求见妙安师太一面，穆延淳还是允了的，见师太一切都好，宁致远也方便回去交差。</p>
恩科之中，颇有几个亮眼人物。</p>
穆延淳道，“一个是永毅侯家的旁支孙辈，叫薛泉。一个是晋中周氏子孙，叫周晴。文章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两人不分伯仲，你看看，哪个做榜眼，哪个做状元？”把两人的殿试考卷拿给妻子看。</p>
谢莫如接了两人考卷，道，“不论哪个是榜眼哪个是状元，今年，三甲夸街时可得叫人留意，不准那些围观的百姓拿东西砸人了。去岁不是说有人拿苹果把状元从马上砸下来了么。”谢莫如说着，自己也笑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