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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对十五岁的他来说,不但遥远得无法想象,更陌生得毫无概念,那么,如果不确定能给她婚姻,是不是就别去招惹她?</p>
回到车上,他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p>
“老板,要不要做那姓周的?”前头的司机低问。</p>
他怔了怔,知道自己被打了一拳,手下想替他翻倍儿的讨回来,摇摇头,“不用了,让他欠着吧。”</p>
想讨回还不容易,周逸一书呆什么时候都能收拾,他得先理清楚了自己对莫染的心,再来对付。</p>
司机不再说话,开车回应宅。</p>
年莫染再来的时候,态度明显拘谨了很多,面上也不见了那份轻松的笑容。</p>
她对他说:“我会帮你补习到中考的那一天,请你不要再去学校接我了。”</p>
他不语,只是盯着她镜片后闪躲着他的眼神。</p>
尽管她虚长三岁,在气势上却弱了好多,这样被他不言不语地注视着,她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年纪小的,更像是被猎鹰俯盯着的弱小猎物,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借课文习题稍稍提醒自己,你是老师,拿出点为人师的气魄来!</p>
在做模拟题的时候,他错了好多题,还是在之前做过类似却不曾出现错误的题目上,叫她暗暗叹息,只好耐心再讲解一遍。</p>
“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姆妈准备了你喜欢的凤爪。”一句邀请在心里不知翻了多少遍,终于像是随口般,在她收拾作业本时淡淡说出。</p>
“呃……”她愣了愣,在补习的这些日子里,没少尝苏大**好手艺,原来被他看出来她最爱苏大妈做的凤爪了,只是,她怎么能留下来?</p>
“不了,我得回去陪我爸吃饭。”</p>
“哦!”轻轻的鼻音,却微微拖曳,隐含浓浓的失望。</p>
她收拾完,打算告别出去时,只听他忽然轻轻一叹,“真好,你还有爸爸……”</p>
倏地,像是有只手狠狠拧了一下她的心脏,疼得她眼眶一热,却不打算回应,说了声:“再见!”垂头就要迈出书房。</p>
“陪我吃几口吧,一会儿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不会耽误你晚饭时间的。”他在她背后语气平淡地再次恳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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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就在想,她是这一辈子第一个也大慨会是唯一一个他几近低声下气要求陪吃晚餐的女人!</p>
不管怎样,那个晚上、那顿匆促的晚饭,他吃进去的根本不辨滋味。</p>
看着她斯斯文文地啃着几乎透明的凤爪,他很怀疑还有任何吃相难看的食物能让她吃得不斯文些?</p>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抓着吃的那是鸡爪,而她两手轻拎的就是艺术珍品一样的龙麟凤爪,别人那是囫囵吞噬、有碍观瞻,她这就是优雅品尝、赏心悦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