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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赞许地冲她眨眨眼，有种俏皮的味道，拉过她的手臂绕着自己的脖颈，将她抱离。</p>
出了洗手间，他并不将她放回轮椅里，而是抱着她径自走进一旁的书房。年莫染还傻愣愣的，直到像是穿越时光隧道回到十四年前的环境里，听到那一扇门在身后关上的声响，她才不知所措地挣扎。</p>
“你……放下我！”</p>
他依言将她放在书桌后的大皮椅里，再顺势蹲在她脚边，微仰着脸，柔声道：“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说吧！”</p>
“我……”</p>
他这个样子蹲跪在她脚边，带着希冀与脉脉柔情，叫她怎么说？</p>
“你、你先起来。”</p>
他很听话地站起来，双臂张开撑按在书桌上，微俯着脸，静静等待。</p>
她悄悄用脚蹭了下地，让座椅往后滑开一点，与他拉开点距离，眼望着在一片浅绿里金线纵横的地毯，她说：“劭峰，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个……住院和护理的那些钱，我以后慢慢还你……”</p>
高级病房，二十四小时护理，那些珍贵的药……不知该是怎样一笔数字，她得教多久的书才能挣回来？即使知道他钱多得没地儿放，即使知道他根本没想过要回来，她也得这样说。</p>
比起情债，钱债太容易还了。</p>
“嗯，慢慢还，不急。”他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p>
“啊？”</p>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真的会要她还，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p>
“那，你方便的话给我一个银行帐号，我把钱按月打进去。”</p>
“好。”他点头。</p>
既然他愿意接受她还钱，其他因素就是她自己想多了，当下，她心情复杂，一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一半却是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些凄惶无助。</p>
她抿着唇，不再说话，他静静审视着她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眼底怜爱无奈皆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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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静了半分钟，她受不了这种气氛，首先打破沉默。</p>
“我想休息了，能不能请你把轮椅推过来？”</p>
他却没动。</p>
“你要和我说的话，都说完了？”</p>
她点头。</p>
“那好，现在轮到你听我说。”</p>
她讶异抬头，望进他一双深邃如漩涡般的眼睛，她一震想避开的那一秒，他一手搭上了她的肩，一手托起了她的下颚，不让她逃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