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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直饮机也不用动什么东西啊，”程恪说，“就装洗手池下面，从洗手池沿儿上那个洞把龙头接上就行了。”</p>
“哦。”江予夺点了点头，程恪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让他有点儿想笑。</p>
“你**玩我呢？”程恪说。</p>
“没，”江予夺说，“我又没用过那玩意儿，不知道是怎么装的。”</p>
“我也不知道，反正没动别的，”程恪走回沙发旁边坐下，“不喝热水的话，用那个挺方便的。”</p>
“嗯。”江予夺放下猫，进了卧室准备拿了换洗衣服去洗个澡，虽然胳膊上腿上都还有夹板，但已经不太影响活动了，主要是今天发作出了一身汗，不洗澡太难受了。</p>
“我走了，”程恪似乎有些尴尬，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站了起来，“我刚就是有点儿晕。”</p>
“我没赶你走，”江予夺说，“你可以不晕了再走。”</p>
“不晕了。”程恪点点头，“明天你拿了钥匙给我打个电话吧，我过来拿。”</p>
“嗯。”江予夺笑了笑。</p>
程恪打开门走了出去，关门很轻，离开的脚步声也很轻。</p>
江予夺拿了手机走到窗户旁，从窗帘缝里往外看，想看看程恪一分钟之内能不能想起来住酒店需要身份证。</p>
程恪出了门，顺着路走了几步，弯腰咳嗽了两声，又把外套领子竖起来，拉链拉到了头，然后就快步往前走了。</p>
一分钟之后也没看到他回头。</p>
江予夺叹了口气，拨了程恪的号码。</p>
“怎么了？”程恪接了电话。</p>
“你带了身份证吗？”江予夺问。</p>
“没有，”程恪说，“带身份证干嘛？我就出来跟朋友喝个酒。”</p>
“……你是不是没有住过酒店？”江予夺叹了口气。</p>
“住过！”程恪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爽，“你是不是真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啊？”</p>
“都是别人帮你开的房吧？”江予夺说，“你没身份证怎么登记？”</p>
那边程恪猛的沉默了，两秒钟之后电话被挂掉了。</p>
江予夺站在窗边没有动，还是看着外头，过了好半天，才看到程恪缩着脖子顶着风一路小跑过来了。</p>
但跑到街对面的时候，他又停下了，似乎在犹豫。</p>
大少爷真要面子啊。</p>
江予夺啧了一声，正想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的时候，程恪突然往右边偏了偏头，江予夺顺着他偏头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一个影子闪进了斜对面的通道里。</p>
又来了！</p>
这人居然还跟程恪有关系？</p>
江予夺眉头一下拧紧了，盯着程恪。</p>
程恪又站了几秒钟，低头过了街，接着门就被敲响了。</p>
江予夺没动，站在窗口继续盯着通道那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了门后，打开了门。</p>
“不好意思，”程恪在外面有些尴尬，“我在你这儿待一晚上吧。”</p>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让他进了门。</p>
程恪其实还有点儿晕，他非常感谢自己残存的这点儿晕，让他能够忽略眼下的尴尬。</p>
早知道不去什么酒店，直接就在这儿睡一夜就行了，现在出去一趟又跑回来，气氛一下就变了。</p>
“你……不用管我，”程恪坐到沙发上，顺手抄了正在睡觉的喵过来，放在腿上搓着，“你是不是要洗澡？你去洗吧。”</p>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拿起了衣服，但是也没进浴室，还站在客厅里看着他。</p>
程恪看了他一眼，看到胳膊和腿上的夹板时才恍然大悟：“是要我帮……”</p>
“不用，”江予夺很快地回答，“当然如果你非常想要帮忙的话，我也没所谓……”</p>
“我一丝一毫一丁一点都不想。”程恪说。</p>
“反正也看过了。”江予夺拿着衣服进了浴室。</p>
程恪很无语，靠到沙发上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喵的毛。</p>
不知道是不是因喵还是个小猫，它的毛非常软，蹭在手心里很舒服，特别是尾巴来回在他手腕上扫着的时候，能让人一点点地放松下来。</p>
江予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都快睡着了。</p>
“你要洗漱的话用我的就行。”江予夺说。</p>
“嗯？”程恪睁开眼睛，困意加上酒后的晕，他看着江予夺的时候有些重影，对了几次焦才看清了只穿着**站在他面前的江予夺，“谢谢。”</p>
好歹有条**，没光着。</p>
也许是环境不同，程恪是做不到像江予夺这么坦诚的，他从小到大甚至都没在家里光过膀子，除了特定的场合，他无法接受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并不熟悉的人面前。</p>
江予夺慢慢走到他面前停下，程恪的视野里顿时就只剩了他的**，赶紧往后靠了靠，看着他：“干嘛？”</p>
“喵，”江予夺从他腿上把喵兜了起来，“我要抱着睡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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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没说话，看着他抱着猫进了卧室，这才松了口气。</p>
不过江予夺没关卧室门，直接就躺到了床上，这大概也是习惯吧，程恪站了起来，打算去洗漱一下睡觉。</p>
进了浴室他才反应过来江予夺之前的话，两条毛巾，一个漱口杯子里戳着一把牙刷。</p>
他只得又退了出来，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他小声冲那边叫了一声：“江予夺？”</p>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p>
“你刚说我洗漱用什么？”程恪问。</p>
“用我的。”江予夺说。</p>
“你的毛巾？”程恪吃惊地问。</p>
“嗯，左边那条是洗脸的。”江予夺说。</p>
“你的牙刷？”程恪继续吃惊。</p>
“不是我说，少爷，”江予夺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就别想着刷牙了吧？”</p>
程恪回了浴室，想着洗个脸然后拿纸巾擦干就行了。</p>
这种情况下，能洗个热水脸也可以了。</p>
但水龙头上两个开关他都开了一遍，还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热水出来，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已经不想再去问江予夺为什么了，于是用凉水洗了个脸。</p>
回到客厅的时候酒劲都洗没了，神清气爽有种可以现在就出去晨跑的错觉。</p>
他躺到沙发上，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卧室，因为没关门，他能一眼就看到床，以及床上的人。</p>
程恪叹了口气，又坐了起来，换了一头躺下。</p>
“铺盖在椅子上。”江予夺在卧室里说了一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