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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么事儿？”程恪问。</p>
“就……你喜欢小动物吗？”江予夺问。</p>
“不喜欢。”程恪回答得很干脆, “怎么了？”</p>
“……你先去洗澡吧，”江予夺说，“一会儿吃饭再说。”</p>
“行吧，你在休闲区坐会儿，”程恪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也许是习惯了江予夺身上有伤, 从江予夺进来到现在, 他才突然看到了江予夺右手上缠着绷带，“你手伤了？”</p>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p>
“怎么弄的？”他又问。</p>
“我身上有伤不是很正常么？”江予夺往休闲区那边走过去, 笑着说, “要能连着几个月没有伤才奇怪呢。”</p>
程恪盯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从这个伤，到江予夺的态度, 都有些奇怪，不过他没再追问, 江予夺一看就不打算跟他说。</p>
如果是街头打个架, 江予夺肯定会说，那天他小弟被抢了, 他带着人去找，电话很自然就说了，现在这样的态度, 大概是跟“他们”有关。</p>
现在江予夺对“他们”已经完全避而不谈了。</p>
在浴室洗澡洗到一半, 程恪伸手去拿洗发水, 手指摸到洗发水瓶子的时候, 瓶子被碰倒，从架子上翻了下来，他顺手往下一抄接住了瓶子。</p>
还好伸的是右手，比较灵活，公共浴室里任何东西掉了地他都不想再去捡。</p>
往头上挤洗发水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p>
江予夺是个左撇子，起码打架的时候，他的习惯就是左手，这也让他在进击的时候能占点儿便宜，很多人对左手的进攻防不住。</p>
虽然在左手被占用的时候，用了右手并且受了伤也不奇怪……但程恪现在非常清楚江予夺的武力值，能让他不得不用右手的人，真的太少了。</p>
连刀都是放在左侧的江予夺伤在了右手。</p>
程恪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p>
洗完澡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想明白，没有一个完全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无论是怀疑还是相信，都没有。</p>
江予夺坐在桌子旁边，拿着杯果茶，目光有些游离，旁边是正在说话的小杨。</p>
程恪从浴室出来穿过走廊，穿过两排跑步机，最后再穿过器械区，小杨一直在说话，江予夺也始终就那么拿着杯子，一脸放空的表情。</p>
“如果江先生有兴趣的话，”小杨看到程恪过来，站了起来，“可以跟程哥一块儿过来，一起健身比较有意思。”</p>
“他估计没时间，”程恪帮江予夺接了一句，“他忙得很。”</p>
“所以才需要锻炼嘛，”小杨笑笑，“那你们先忙。”</p>
江予夺听到了程恪的声音之后才像睡醒了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健身房门口走。</p>
“今天谢谢你了。”程恪说。</p>
“别这么客气啊程哥，”小杨说，“我送送你们。”</p>
“不不不不，”程恪赶紧拦住了他，“你忙你的去，不用送。”</p>
“那好，”小杨点点头，“后天见啊程哥。”</p>
程恪走出门的时候没看到江予夺，下了楼走到街上了才看到江予夺站在路边，叼着根烟，一脸不耐烦。</p>
“是不是让你办卡呢？”程恪没走两步就觉得脑袋像是被人砸了个冰桶，瞬间就僵了。</p>
“你头发湿的？”江予夺伸手在他头上抓了一把，把他推进了旁边的一个商店里，“你有病啊？健身房没有吹风筒吗？”</p>
“我忘了，”程恪冻得连头皮带眼皮都有些发麻，“我就说有个事儿忘了。”</p>
“在这儿呆会儿吧，”江予夺拿出手机，“我叫个车过来。”</p>
“我叫吧，”程恪也拿出了手机，“我好像还有优惠劵没用呢。”</p>
江予夺没说话，看着他。</p>
“怎么了？”程恪问。</p>
“你还用优惠劵？”江予夺说，“你居然会用？”</p>
“屁话，”程恪说，“这玩意老提醒我，送你优惠劵了，你优惠劵还没用呢，你还有叉张优惠劵。”</p>
“……叉张是多少张啊？”江予夺问。</p>
“不知道，不记得了，”程恪点开软件，戳了两下，看了一眼江予夺，“操。”</p>
江予夺靠着货架笑了起来：“过期了吧。”</p>
“嗯，应该是吧，”程恪拧着眉，“反正没有了。”</p>
江予夺笑了半天：“那是你叫车还是我叫车啊？”</p>
“你叫。”程恪非常不爽地把手机塞回了兜里，优惠劵这种东西，用起来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优惠，仨瓜俩枣的，但是好容易想用一次，确切说手机上这么用还是第一次，结果没了，这感觉就非常愤怒了，仿佛快饿死的时候被人抢了吃的。</p>
店里暖气挺足的，车来的时候，程恪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p>
“有什么想吃的吗？”江予夺上车的时候问他。</p>
“你们平时跟朋友出去一般吃什么？”程恪问。</p>
“这个天儿就是火锅了，”江予夺说，“我带你去酸汤鱼火锅吧，之前二秃在那儿打过工，挺正宗的。”</p>
“好。”程恪不知道是因为刚健完身，听到酸汤鱼的时候，感觉口水差点儿要滴下来了。</p>
“那师傅麻烦一直往北开吧，”江予夺给司机说了个地址，“停车场那个路口进去就行。”</p>
程恪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猛地抬了一下头。</p>
坐在副驾的江予夺偏过头：“怎么了？”</p>
“没。”程恪说。</p>
江予夺没再问他，跟司机一块儿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时不时乐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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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一直盯着江予夺的侧脸，没说话也没看别的地方。</p>
下车之后他站在路边愣了一会儿，住在这儿二十多年，他还从来没从这条路走过。</p>
“少爷，”江予夺凑近他耳边轻声问，“改地方也行，他们家还有个分店，就在……”</p>
“不用改，”程恪说，“就这家吧，我饿了。”</p>
“这种小街小胡同里的小店，”江予夺带着他顺着路口走了进去，“不会碰上你认识的人。”</p>
程恪看了他一眼，江予夺看上去真不像是这么细致敏锐的人。</p>
“你家住哪儿？”江予夺笑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