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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程恪说。</p>
江予夺喝得虽然一脸痛苦，但一直也没停，没多大一会儿就把那碗姜糖水喝光了，程恪看到了他脑门儿和鼻尖上细细的一层汗珠子。</p>
“有效果，出汗了，”他把自己那碗推了过去，“这个也喝了。”</p>
江予夺很无奈地拿起碗，闭着眼睛拧着眉头把这一碗也灌了下去。</p>
喝完姜糖水，程恪看了一眼时间，进了浴室洗漱。</p>
挺晚了，明天他还得拍视频，虽然说按以前的习惯，许丁的视频里很少会拍到他全脸，重点都在手上，但偶尔也会有个边边角角的脸入镜，他不想睡太晚，以免状态不好，毕竟是工作。</p>
出来的时候江予夺又一次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p>
他叹了口气，进屋拿了铺盖，把枕头放好，然后被子往江予夺身上一裹。</p>
“嗯？”江予夺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p>
“睡吧，”程恪扳着他的肩把他按倒在枕头上，然后把喵抓过来塞在他脸旁边，“晚上不要起来了，你敢起来，我就敢扒了你。”</p>
“不可能，”江予夺说，“你打不过我。”</p>
“闭嘴睡觉！”程恪吼了一声。</p>
江予夺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把脸埋到了喵的肚子上。</p>
程恪进了屋，把卧室门给关上了。</p>
躺到床上之后，又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p>
话已经给江予夺说得很明白了，无论江予夺能不能明白，什么时候能明白，他都轻松了很多。</p>
但还是忍不住又把自己说的话回顾了好几遍，生怕有哪一句没说合适又让自己陷入尴尬。</p>
而且顺着惯性，他这一夜梦里都在说。</p>
跟**演讲似的，好几次都把自己给念叨醒了。</p>
早上起来的时候走进客厅，江予夺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昨天说梦话了。”</p>
“说什么了？”程恪非常惊恐地问。</p>
“隔着门听不清，嘟嘟囔囔的，”江予夺说，“你还说梦话啊？”</p>
隔着门都能听得见，程恪感觉自己大概真的演讲了。</p>
“不知道，大概第一次说吧。”程恪进了浴室。</p>
江予夺拿过手机看了看，早点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能到。</p>
“我买了早点一会儿到，”他对着浴室说，“油条豆浆，行吗？”</p>
“买都买了还问个屁。”程恪在里头说。</p>
江予夺放下手机，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着。</p>
程恪昨天晚上的梦话喊得挺响的，他也不是完全没听清，只能说是没听懂。</p>
“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p>
“我就是想知道！猫为什么掉毛！”</p>
“一顿应该吃多少！什么回锅肉！”</p>
大概还念了诗，什么其鸣，什么有声还是有生还是友声的……</p>
江予夺想想就有点儿想笑，他没有告诉程恪，程恪面子薄，要知道自己半夜说了这么一大堆，肯定会发火。</p>
不过程恪念诗的时候，调子比问猫为什么掉毛要好听。</p>
他看了一眼喵，按说现在应该不会掉毛，喵现在一直在长毛，都快成一个球了……</p>
吃完早点，程恪给许丁打了个电话，问几点到。</p>
“收拾一下过二十分钟出门，”打完电话程恪看了看他，“还发烧吗？”</p>
“不烧了，一晚上都在出汗，刚我起来洗了个澡，”江予夺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被子，“被套得洗。”</p>
“嗯，今天回来洗吧，”程恪说，“再换一个，正好你在，可以把被罩套一下。”</p>
“你不是学会了吗？”江予夺愣了愣。</p>
“你弄脏的被罩要我套吗？”程恪啧了一声。</p>
“哦。”江予夺点了点头，“一会儿是许丁开车过来吗？”</p>
“嗯，他刚已经接到模特了。”程恪说。</p>
“模特？”江予夺愣了愣，“沙画还要模特吗？在模特身上画？”</p>
“……你想什么呢？”程恪听笑了。</p>
“要模特干嘛啊？”江予夺并不是特别明白，只觉得挺高级的。</p>
“哎，”程恪看着他，“你这个想法也真的可以，就是表现起来可能不太容易……”</p>
江予夺等着程恪说下去，但程恪眼神已经飘开了，似乎是在思考。</p>
许丁的车到楼下的时候，江予夺和程恪正好从电梯里出来。</p>
“吃早饭了吗？”许丁坐在驾驶室里，打开车窗跟他俩打了个招呼。</p>
“吃了。”程恪拉开了车门。</p>
“程哥。”副驾坐着的一个人回过头。</p>
“这是林煦，今天的模特，”许丁介绍了一下，“程恪你肯定知道了，这位是他的朋友，江予夺，叫三哥吧。”</p>
“三哥。”林煦又冲江予夺笑了笑。</p>
“啊。”江予夺应了一声。</p>
看清林煦的脸时，他有点儿吃惊，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现实生活里见过的最帅的人了，果然模特就是长得跟普通人不一样。</p>
在车上坐好之后，许丁递了几页纸给程恪：“那天没定下来的细节，你再看一下，主要是你跟林煦有互动的一些地方。”</p>
“嗯。”程恪接过去。</p>
“程哥多关照，我以前没拍过这类的，”林煦说，“主要都是平面。”</p>
“没事儿，我也没拍过，”程恪看了看他，“我是不是在许丁那儿看过你照片？看着眼熟。”</p>
“可能吧，”许丁笑笑，“我那儿有好些模特的照片呢。”</p>
“一般帅的我都会有印象。”程恪低头开始看纸上的内容。</p>
江予夺转头看了看程恪。</p>
这个林煦不知道算不算……不过的确是帅，程恪看了林煦好几眼都很明显。</p>
但说实话他有点儿佩服程恪，能把“我看你眼熟”这种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俗套，连他这种没追过女孩儿的人都知道的话说得一点儿都不让人反感。</p>
也许是因为程恪全程都没有一丝笑容，他说出这些话时江予夺莫名其妙地有种压迫感，突然就没法把他跟那个说了一晚上梦话，连姜糖水都煮不利索的人联系到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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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