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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邺坤瞬间秒回，问：你和你妈在阳台上聊什么呢？</p>
她回：没什么。</p>
李蔓盯着屏幕看了会下床，从包里翻出烟，打火机一点就燃，她抽了两口吐尽烟雾，眉间的愁绪似乎也淡了些。</p>
手机又震动两下，他说：你走到窗边往我这边看。</p>
李蔓夹着烟走到窗边朝东望去。</p>
月色皎洁，灰云缭绕，袅袅云雾缥缈，幽暗的月光下他靠在老旧平房的墙上，手机灯光打在他脸上，他仰头望着李蔓。</p>
李蔓放下烟。</p>
裴邺坤说：我都看到了，眼睛好着呢，又被我逮到了。</p>
李蔓回复：是蚊香，刚点的，窗边蚊虫多。</p>
裴邺坤忽的一笑，回复：那就当做是蚊香吧。</p>
李蔓：深更半夜，你站那里干什么？</p>
裴邺坤：撒尿。</p>
李蔓：......</p>
裴邺坤：得，现在人我也瞧见了，晚安。</p>
他朝李蔓挥挥手，扭头往屋里走。</p>
李蔓回了个晚安，倚在窗边把剩余的烟抽完。</p>
......</p>
李蔓早在回来那天就预约好医生做检查，半年前黄美凤咳血的时候查出肺癌早期，好比一颗种子刚发芽，甚至都没伸出泥土，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可以用药物治疗的。</p>
那半年恰好是李蔓忙着毕业论文答辩的时间，所以一直留在桐城几乎没回来，忙完学校的事情六月的时候回来过，黄美凤看上去面色红润，没什么不适，这趟复检她就是想确定病有没有在被治愈，不然心里总像是扎着根刺。</p>
黄美凤晕血，抽完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李蔓将她扶到走廊座椅上休息，她还要去配药，那药得吃一年，家里还剩不多。</p>
医院人来人往，略微有点窒息感。</p>
李蔓配完药上楼时遇到个人，那人倒是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亲切的喊了声小蔓。</p>
李蔓思忖许久，毫无印象。</p>
男人穿着病服，腿脚似乎不利索，说：“我是杨伯伯呀，不认识了？你小时候经常来你家吃饭的。”</p>
这么一说，李蔓记起几分。他是李建忠的朋友。</p>
男人说：“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p>
李蔓不想多聊，说：“嗯，有点发烧。”</p>
“夏天高烧可难受了，自个当心点。”</p>
出于礼貌，李蔓说：“杨伯伯生了什么病？”</p>
“人老了身体禁不起折腾，前段时间出车祸，倒也不严重，就是压迫到神经，腿脚有时候不灵活。”</p>
“老杨！”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p>
李蔓挺起背脊，这声音熟得不能再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