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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汪凯的供述，林征彻底明白过来。果然如自己刚才的猜想，整个“诱”到“杀”的计划都是辰子一手策划。这个不爱说话却视义气为一切的年轻人手段干脆利落，自己一时对那天他说的话掉以轻心，差点就因此丧命。</p>
但是事情至此仍没算完，最大的疑问还是没得到解答。</p>
“那他后来为什么放弃杀我？”林征追问道。</p>
汪凯脸色大变：“什……什么！他放弃杀……杀……”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要是惹林征生了气，钢针的滋味可不好受。</p>
林征看出他根本不知道辰子当时放弃的事，和声道：“忍着点。”</p>
“什么？”汪凯一时没明白过来。</p>
林征捉着插在他食指上的钢针，猛地抽了出来。汪凯顿时痛得一声惊大嚎叫，叫到一半，人一蔫，又昏过去了。</p>
就在这时，林征感觉到了裤袋里的手机震动，摸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不由心中一动，立刻接通：“喂？”</p>
“你该庆幸今天没贪生怕死。”那头的声音透着熟悉。</p>
林征立刻听出了是谁，一笑道：“这四个字从来不在我字典里，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话什么意思？”</p>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她？”那头的辰子不答反问。</p>
林征明白他说的是谁，理所当然地道：“她是无辜的。”</p>
那头沉默下来。</p>
林征趁机追问道：“当时你为什么放弃杀我？”</p>
“临时想到的一个考验，如果你贪生怕死，不出去救她，死的就是你。”辰子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p>
林征恍然大悟，这确实是符合辰子性格的变数。但是对另一点，他大感不满：“但是她是无辜的，你给了她整整三枪！”</p>
“我尊重的，只是每个人的性命，性命以外，别无顾忌，你明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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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子忽然说了句玄的，林征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开枪时只中手脚，而不命中要害，这已经表明他的态度——绝对不会随便杀害无辜者，但是却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种心态而在动手时束手束脚。</p>
“你特地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为什么要救那女孩？”林征心思转动，猜测着辰子的意图。</p>
辰子的声音传过来：“不，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如果当时我不考验你，而是直接击中油箱，你有几分保命把握？”</p>
林征笑了笑，并不直接回答：“从你击中油箱到发生爆炸，一共经历了约两秒钟的时间，而我的瞬间爆发力能让我在两秒内奔离十五米以上——这答案你满意吗？”</p>
辰子再次沉默下来。</p>
相隔十五米，以那车的爆炸威力和林征远在常人之上的身体素质，最多只能给林征造成有限度的外伤，要想杀了他，凭这招还不够。</p>
“顺便说一句，你同样也该庆幸，你当时没有杀了那女孩。”林征随口说道。</p>
手机里辰子仍没说话，但林征知道对方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果当时辰子滥杀了无辜，他一定会宰了辰子为她报仇，这是他的行事风格。</p>
“下一次，我会布置一个更好的计划。”辰子忽然吐出这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p>
林征无奈地看着手机。</p>
论杀人，这小子绝对是个一流高手，但是还是那句，可惜他错跟了方坤。</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