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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急忙问：“谁教的？”</p>
清哑动了动嘴，仿佛说得很费力：“那天晚上，有人喊我……我出去……下水……跟人学。”</p>
吴氏惊恐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大一圈。</p>
郭家父子也都震惊不已。</p>
蔡氏忽觉堂间阴凄凄的，不由自主往男人身边靠了靠。</p>
因清哑坐在郭大有身边，他便扶住她胳膊，轻声道：“小妹别怕。你想想，那一会工夫怎么学的？跟谁学的？慢慢说。”</p>
清哑摇头，心想不是我怕，是你们怕吧。</p>
她道：“我到……一个地方，待了十几年。”</p>
沉水那一会，就过了十几年？</p>
堂上静了下来。</p>
清哑睁着清澈的眼眸，看看爹，再看看娘，再看看哥哥，再看看两个嫂子，想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一说法呢？</p>
郭守业看着闺女无暇的双眸，沉声道：“别问了。别吓着清哑。”</p>
吴氏拼命点头。</p>
她选择相信闺女！</p>
她愿意相信闺女！</p>
她绝不愿想其他可能！</p>
清哑心里暖暖的，小声道：“爹，娘，别告诉人。”</p>
郭守业点头，对儿子们道：“这事不许对外说。”</p>
蔡氏猛点头，道：“咱小妹碰见神仙了，当然不说！”</p>
吴氏对这一说法很满意。</p>
神仙，比鬼怪什么的来得正！</p>
所以，清哑是遇见神仙了！</p>
所以，郭家要发达了！</p>
她这样告诉儿子和儿媳。</p>
大家都相信了。</p>
因为清哑，他们的小妹，那样干干净净的，绝不会害人！</p>
接下来，清哑拿了纸笔和尺子来，将古琴构造图画出来，让郭大有细看参详，再次令郭大有明白，这活计是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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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守业等人在旁看着清哑写出漂亮的字，神奇不已。</p>
他们不再害怕担忧，每个人心里被这秘密激得涨涨的……</p>
不过，他们并不多问。</p>
其中缘故除了敬畏神鬼之外，还不肯为难清哑。</p>
清哑小时候不会说话，后来虽治好了，然她性子文静，天性少言，练习少，言谈能力自然比一般人就要差些。</p>
郭家人虽不承认，但心里都明白：清哑说话费力。</p>
闲言少述，郭家人确定清哑奇遇后，各怀心思歇息去了。</p>
唯有郭大有，一直对着那古琴琢磨如何下手。</p>
次日一早，他又搭船去镇上寻木料。</p>
郭家照常忙秋收，但隐隐的似在期盼什么。</p>
吴氏带着郭勤将园内枯枝落叶都用竹耙子归拢了，全弄去灶下当柴烧火；又命郭大贵将场院、石子路破损的地方都修补好、坑洼地填平，家中里里外外也都收拾得整齐清爽。</p>
这是时刻准备江家来人提亲。</p>
可是，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人来。</p>
下午，郭大有回来了，带了一小截桐木，说是人家砍了扔在屋后，搁了好多年的，就这么巧让他找到了。给清哑看后，确定合适，他便动手修补古琴。</p>
清哑虽不会做，却一直在旁盯着二哥。</p>
她懂得古琴各部分关联，可防止二哥弄坏了它。</p>
又一天过去了，江家依然没有人来。</p>
众人虽做无事样，却都很焦灼，诸事都不顺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