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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抬头看向他们。</p>
“明辉叔叔！三叔！”郭巧大喊。</p>
“嗳！”江明辉朗声答应。</p>
待船到跳板近前，不等停稳，他便提了水桶抢先跳上来，蹲到清哑身边，兴致勃勃告诉道：“我们打了鱼。”将木桶往她面前一送。</p>
清哑便低头看向桶里。</p>
江明辉伸手进去捞了一把，笑道：“有鲫鱼，还有好几条桂花鱼呢。这湖真大，比我们那个湖大多了。藕又多，菱角也多。我们家湖里没有菱角和荷叶。刚才你没去，要不然我们多玩一会。”</p>
清哑见他穿一件圆领暗纹红绸长衫，腰系暗红丝绦，头上束发带也是红色的，飘飘悬下两根在耳边，衬得乌发如墨，脸颊红扑扑的，黑眸闪亮，神采飞扬，满身喜气仿佛成亲似的，不禁微笑。</p>
江明辉不觉，又问她：“这鱼烧不烧？”</p>
清哑点点头，说“烧。”</p>
那边，郭大贵将船挂好，笑道：“我说我们这里好玩吧。这时候还不算最好的。四五月的时候，荷叶又绿又翠，坝上的水都下来了，河里的鱼洑上水，最容易捞。那时候大伙儿都去打鱼，可好玩了。”</p>
江明辉一心二用，一边笑听他说，一边看向岸边。</p>
今日江家十分热闹，厨房里香气四溢，飘出外来；正屋堂间、东西厢房和门口场地上坐着的站着的都是人，还有的在院子树林内到处走四下看；连鸡狗都喜气洋洋，窜来跳去，不知忙些什么；小娃们更不用说，大呼小叫地吆喝。</p>
因见郭大贵船回来了，郭勤等人忙跑下坡来。</p>
清哑便对他道：“拿刀来。”</p>
江明辉正有此意，忙补充道：“拿来杀鱼。”</p>
郭勤听了掉头，飞奔去厨房，拿了菜刀又飞奔回来。</p>
清哑接了刀过去，准备杀鱼。</p>
她看着桶里默算：鲫鱼红烧，桂花鱼清蒸两条，再做一个水煮鱼片……算毕动手捞鱼。</p>
江明辉忙伸手拿过刀，道：“小心割了手。我来。”</p>
清哑且不动，且让他弄。</p>
江明辉笨手笨脚地捞了条鲫鱼，还没离开水桶，就被它头尾一翻一翘，“扑通”一声又滑进水桶里。</p>
他急忙又捞，这次将菜刀放下，两手死死抓紧了鱼。</p>
抓上来却不知往何处放，左右乱看。</p>
清哑往后退一步，又将水桶提到岸上，示意他将鱼放在洗衣的石板上杀。江明辉便将鱼压在石板上，操刀就杀。</p>
清哑一看那架势，根本是个没杀过鱼的，生恐他被鱼滑脱伤了手，忙上前接过刀，另一手按住他压鱼的手，看着他不语。</p>
江明辉被她小手压住手背，心里一跳。</p>
羞喜之余，又见她了然的目光，那握刀架势也比他有章法，便讪笑道：“你会呀？我不大会的。你别笑我，我没做过这活计。我怕你叫鱼刺扎了手，我才要杀的。那我放了？你小心些，别叫鱼跑了……”</p>
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又不舍地抽手出来。</p>
却见清哑捉住鱼，迅速用刀背在鱼头上磕了两下，鱼便不动了，跟着熟练地给鱼去鳞、剖腹、掏内脏……</p>
江明辉止住不说，两眼盯着她动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