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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没有抽回手，侧首道：“送你。”</p>
她要送他，自然不能走太晚。</p>
江明辉张张嘴，却没说出话。</p>
他感受到她对他的情义了！</p>
不自觉的，他握紧那双柔荑。</p>
因游目四顾，欣喜地示意清哑道：“看，太阳要出来了。”</p>
清哑一看，果然一颗红彤彤的太阳正从一处烟村后升起。阳光映在屋顶的积雪上，霞光万道，美不胜收！</p>
忽听江明辉又道：“看那边，什么鸟？”</p>
清哑又顺着他视线看去，也不知什么鸟，背黑腹白，停在水边枯树枝上，四下张望找吃的。看它精神蛮好，并无严冬难越、寒颤抖嗦的凄苦模样。</p>
这时，船拐弯，**另一条水道。</p>
江明辉见靠岸边的水面上结了冰，又欣喜地叫道：“小妹你看，那冰结得多好看，就像图画一样。”</p>
清哑也看见了，忙叫道：“二哥！”</p>
郭大有便回头看过来。</p>
江明辉替清哑道：“小妹要看冰花。二哥，咱们把船靠边停一下。”</p>
见郭大有神情愕然，又道：“就停一会，我不急。”</p>
他以为郭大有是怕耽搁了他，所以这么说。</p>
郭大有目光在他握住清哑的手上一溜，便将船往岸边划去。</p>
到了河岸冰面附近，船才停下。</p>
清哑在船边蹲下身，细看那冰花，也有似菊花的，也有似梅花的，也有似古树的，也有似鸟兽游鱼的……无不清奇瑰丽、巧夺天工！</p>
郭大贵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冬天哪不都是这样子。”</p>
江明辉笑而不答。</p>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但眼下他们正耗费心神琢磨画艺，凡以前不留心的事物，眼下看来都不同，都能有所启迪。</p>
清哑专注看冰花，便将手从江明辉手中抽出来了。</p>
关注她的郭大有正找机会警告江明辉，见状才释然。</p>
然他很快便又瞪大眼睛：只见他的小妹子看了一会，大概觉得手冷，竟将一只手塞进江明辉胳肢窝，江明辉忙夹紧胳膊，并用斗篷包裹住，将她护得严严实实。</p>
他心内纠结不已，到底要不要阻止呢？</p>
他看看纯真无邪的小妹，又见江明辉只是包裹她手，嘴里还在和她议论冰花，这像什么，那像什么，并无占便宜的窃喜和猥琐神情，便生生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p>
转过头，却发现郭大贵正气鼓鼓地看着那二人。</p>
他瞅了他一眼，道：“走吧。”</p>
郭大贵不满地瞪了江明辉一眼，将船桨**水中。</p>
重新上路后，许是站累了，清哑进舱坐下歇息。</p>
江明辉依旧帮她捂着手，一面和她闲话。</p>
“下回我回家挖些冬笋送来。你喜欢吃冬笋吗？”他问道。</p>
“喜欢。”清哑点头道。</p>
“以前你们家都是大嫂娘家送冬笋来吧？”他又问。</p>
“嗯。”清哑点头。</p>
“往后就多一家送了，包管你天天有的吃。”他大方地承诺。</p>
清哑便笑了，知他家毛竹多，这话并不吹牛。</p>
说笑一会，江明辉忽然眉头蹙了起来，道：“明年我去了县城，再想来看你就没这么方便了。”</p>
从县城到绿湾村要大半天的路程，自然不方便。</p>
清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似等他想主意。</p>
江明辉在心里默算一番，道：“等明年过了，后年就好了。”</p>
说完低头看向清哑，见她似不解，便笑着小声道：“明年你十五，后年十六。后年开过年咱们便能成亲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