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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有一个人难以开心起来，那便是陈妍。</p>
酒宴散后，秦慕白与褚遂良这一对快要“喝醉”的贵客，先被送去了客房歇息，李道宗仍留在前厅一一招呼那些亲朋。</p>
陈妍没有参加酒宴，坐在秦慕白的房中等他回来。</p>
秦慕白方才坐定在桌边，一碗醒酒汤就到递到了手边，陈妍却是静默不语，看似情绪有些低落。</p>
“怎么了，不开心？”秦慕白喝了一口醒酒汤，说道，“刚才我也没见你参加寿宴，在想什么？”</p>
“赴宴的都是些官员将军，我去凑什么热闹呢？虽说我是江夏王的义女了，但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与王爷也都没有声张传扬的意思。今后，他依旧是王爷，我依旧行走我的江湖。”陈妍淡然的轻语道。</p>
秦慕白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是想起了祝成文吧？”</p>
陈妍的眼睑略微一抬，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在想，倘若他此刻仍在活着，今日之宴会有他么？一场暗流汹涌的巨大风波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平息了，除了张天赐那几个罪魁，看似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唯独他不在了。如果他还活着，此刻能与王爷面谈一番，该是什么样的情景？”</p>
“死者已矣，不要想太多。”秦慕白面带微笑的劝慰道，“皇帝派御史前来彻查了绛州一案，查明了祝成文的死因，为他在稷山县衙前竖了恩德碑，追封他为稷山县男，子孙世袭罔替。从此他的后代都能得到朝廷的照顾，一世衣食无忧。”</p>
“有什么用？人都死了……”陈妍低语道，“如果可以，我愿意用现在的一切换他活过来。”</p>
“别傻了。你忘了你当初说过的，祝成文之死，对他自己而言也求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你看到了今日的‘皆大欢喜’局面，就为他的死感到有些不值，对么？你觉得，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他的死而得了好处，他是为我们而牺牲的，对么？”秦慕白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