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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点了点头，示意韦嚣尘坐回去，彼此算是打过照面了。</p>
大唐注重门第出身，而长安韦氏，则是典型的名门望族。</p>
接下来有一人主动走出来与李恪自我介绍。这当前这种环境下，不用猜也知道，他应当是在座的官将当中品衔最高的。不出意料，这个孔武有力面容却有几分文秀的男子，正是秦慕白麾下的副手之一、襄州府果毅都尉杜成元。</p>
巧合的是，此人居然也是京兆人仕，与韦嚣尘同时出身关陇仕族的杜氏一门，与开国宰相杜如晦，还是族亲！</p>
后世有俗语道，“城南韦杜，去天五尺”，用此来形容长安韦氏与杜氏的满门恩荣再也合适不过。</p>
韦氏与杜氏，同是大唐的老牌名门望族，家族兴旺富庶族内人才辈出，从北魏年间起就多出宰相大将军之辈，且与皇族联姻极多，与其他名门仕族也往来甚密盘根错节。现今韦、杜两家在长安可谓风光无限，因为李世民就纳了韦氏一女为妃，杜家则是出了杜如晦这样一位顶梁大柱。</p>
李恪万万没有料到，小小的一个襄州，居然韦杜两家的子侄在此为官！若非是自己这个皇子亲临，换作是一般的官员，这韦嚣尘与杜成元还当真未必会将他放在眼里！</p>
此刻，囚牢之中。</p>
秦慕白让牢子将陈妍请到了最里间的那间牢房、也就是牢子们威胁说，要将他与李恪关进去的铁牢密室之中。</p>
面对着面，秦慕白一时几乎认不出陈妍。</p>
往日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侠，现如今披头散发一身腥臭，面容苍白如纸，手镣脚铐叮咬的作响，如此刺耳。</p>
“为何如此看着我？”陈妍的嘴角轻轻挑动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这不是故友重逢该有的表情。”</p>
“你先坐。”秦慕白又对门口道，“黑子，让那牢子来解开手镣脚铐。”</p>
“不用了。”陈妍淡淡道，“方才那牢子就准备给我解的，我拒绝了。”</p>
“为什么？”秦慕白异讶的道。</p>
“因为我杀了人，是死囚。”陈妍依旧说得淡然，“杀人者当死，你既是为官之人，越不可滥用官权坏了王法森严。”</p>
秦慕白一时无言以对，眉头重拧起来。</p>
“能再见到你，我就挺开心了。”陈妍微然笑了一笑，抬动双手让手镣发出叮咬的声响，说道，“只可惜，我已是阶下之囚，无法与你举杯痛饮。”</p>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慕白问道。</p>
陈妍微自笑了一笑，说道：“有必要吗？我一口气连杀了十七人，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其罪当诛。纵然是皇帝，也法特赦于我。我知道你有心救我，但你能掩悠悠之口吗，到头来还不是惹火烧身？我罪当死，不想连累你。”</p>
“那就当是朋友闲聊好了，你总该能告诉我，你为何要杀死那十七人？”秦慕白问道。</p>
陈妍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既然你如此想听，那好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