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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一幕发生得突然，连澹台姐妹都有些始料不及被吓得惊叫了。</p>
秦慕白也愕然瞪大了眼睛，看到那把**撂在李雪雁的脖间，俨然已经割出了血痕，一丝细细的血渍沿着刀锋缓缓下流。</p>
“你干什么？”秦慕白仍作镇定，淡淡道。</p>
“少帅，我自知手无缚鸡之力，亦无唇枪舌剑可杀人于无形。可是，没人能阻止我杀死自己，对么？”李雪雁一向温柔似水的眼神从未像现在这样坚定，甚至还有点绝决。</p>
“是。”秦慕白道，“可是你这样做，有意义么？”</p>
“有。”李雪雁坚定的道，“古往今来，以身殉道的人多了，不缺雪雁一个。”</p>
“你所谓的‘道’，是歪门邪道，不殉也罢……你过来，慢慢放下刀，有话好好说。”</p>
“你站住！”李雪雁突然娇斥一声手中再一紧，脖间血痕加深鲜血涌流。</p>
“公主小心！”澹台姐妹可都被吓慌了。</p>
“好，你好好说话……我不上前。”秦慕白也多少有点顾忌了。眼前这个女子，向来温柔似水千依百顺，没想到内心却是如此的固执刚强……典型的外柔内刚啊！这样的人，一但决意下来，那是当真什么事情也干得出。</p>
“少帅要说我所坚持的‘道’是歪门邪道，我不服。”李雪雁说道，“少帅摧残拔寨杀人如麻，却是正道；雪雁只想天下能少死几人、少一些悲苦凄怆的孤儿寡母，这如何便是歪门邪道了？！”</p>
秦慕白一时哑然！</p>
“雪雁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在我眼中，唐人也好吐蕃人也罢，皆是爹生娘养的生灵，都有父母妻儿一门老小。谁又何尝真正愿意背井离乡远离父母膝下远嫁吐蕃？我的理想，就是希望天下能少几场战争，少死一些人，多一些沐浴文明安享太平的生灵。试问，雪雁错在何处？”李雪雁横刀在颈，双眸如电的正视秦慕白说道。</p>
“你的理想原本没有错。”秦慕白背剪双手转过身去，沉声道，“但眼下，并不适宜。”</p>
“要我说，正当适宜！”李雪雁坚持道，“吐蕃之所以悍然与大唐天战，原因无非有三。其一，是为了争夺西域霸权；其二，是为了抢回大非川并报此前战败之仇；其三，就是借口大唐并无赐婚之诚意。”</p>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说？”秦慕白道，“大唐与吐蕃之间的矛盾，已是不可调和，必须通过战争来解决。赐婚一事，从前是借口，现在更是画饼。”</p>
“不，未必如此。”李雪雁道，“眼下的情形是，高昌一役败后大唐已然退出西域的霸权争夺，少帅不正是坐壁上观，去让吐蕃与突厥斗个两败俱伤么？再者，大非川本就是吐谷浑的领地，既不属于吐蕃也不属于大唐，两家争来斗去皆无道理可讲。既然如此就还有议和的前提，何不就将大非川暂且还给吐谷浑，吐蕃与大唐各且罢兵？若能做到，和亲一事就可重提，双方便可罢兵止战。”</p>
“你太天真了！”秦慕白摇头，叹息道，“公主殿下，军国之事远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