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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俺不要荣华富贵……”宇文洪泰咧着嘴艰难的笑了，“俺只要娶个婆娘生个孩子，一起跟在三哥**后面瞎转悠，捣捣蛋骂骂娘，喝些老酒砍些狗头，这辈子俺就知足了！”</p>
秦慕白紧紧握着他的手连拍了几下，“**，你说话可要算话！不然，你那臭婆娘当真会杀了我的！”</p>
“她敢！”宇文洪泰突然双眼一瞪，“她敢对三哥半分不敬，俺当场劈了她当柴烧！”</p>
“你会舍得？”秦慕白笑了，“她肚子里，可是怀了你的骨肉。”</p>
“啥？！”</p>
“原来你真的还不知道。”秦慕白笑道，“你这愣子，上次驻军鄯州，你也不回城看一看她。这事儿我还是听澹台说起的。等着吧，等你伤好了回兰州，就有个大胖儿子抱了！”</p>
“哈哈！那俺不死了！俺有后了！俺真的不死了！”宇文洪泰突然放声大笑。</p>
秦慕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p>
宇文洪泰，总算是性命无碍。</p>
又与他倾述了几句之后，秦慕白怕耽误他休息，唤来医官小心伺候医治，自己先走了。</p>
该去，看一看噶尔钦陵了。</p>
按照秦慕白的吩咐，噶尔钦陵并没有像普通的俘虏一样捆押在牢营里，而是安排住在一间营帐之中，派了一队人小心看守，并供应酒水饭菜没有对他进行虐待。</p>
秦慕白来时，噶尔钦陵正坐在桌前，饮酒吃肉，宛如平常。</p>
“来了？坐！”看到秦慕白进来，噶尔钦陵反倒是像地主一样，招待秦慕白入座。</p>
秦慕白笑了一笑走上前，摒退了帐中环立的铁甲军士，坦然的坐到了噶尔钦陵的面前。</p>
噶尔钦陵既不说话，也不抬眼去看秦慕白，而是拿起一个杯子，替他斟满了一杯酒，递过来。</p>
秦慕白伸手接住。</p>
二人四目相对。</p>
“干。”</p>
“干杯。”</p>
双双饮下满杯。</p>
然后，同时长吁一口气。</p>
这一叹，二人都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发自内心的疲惫与解脱。</p>
“终于结束了。”噶尔钦陵轻吟了一声，嘴角上扬凄然的一笑，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我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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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你我之间没有输赢。只是大唐与吐蕃之间，分出了高下。”秦慕白说道。</p>
“秦慕白，你可不可以不这样虚伪与做作？”噶尔钦陵并没有发怒，只是用聊天的语气说道，“成王败寇，生死攸关。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完全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托辞！”</p>
秦慕白无所谓的笑了一笑，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能征服你的国家，我能打败你的军队，但我永远无法超越你。无论是才华能力，还是功绩名望。”</p>
“重要么？”噶尔钦陵轻笑了一声，“原来你只是注重这些身外虚浮之物。你太让我失望了！”</p>
秦慕白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看着噶尔钦陵，笑而不语。</p>
“你笑什么？”</p>
“我笑你。”</p>
“我很可笑么？”</p>
“非常。”秦慕白饮下一杯酒，说道，“中原有句古话，叫做蜉蚍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说可不可笑？”</p>
噶尔钦陵的表情一滞，明显被秦慕白这句话堵了个够呛，半晌无语。</p>
“噶尔钦陵，一个人，再如何惊才绝艳，他的能耐终究也是有限的。”秦慕白说道，“我秦某人自知在许多方面比不过你，但至少有一件，比你强。”</p>
“你是想说，你辩天机识时务？还是擅权术长谋略？”噶尔钦陵冷笑。</p>
“都不是。”秦慕白微笑淡然，说道，“是我运气比你好，生在了大唐！”</p>
噶尔钦陵的表情，瞬间凝固。</p>
“若有来世。”秦慕白微笑，“如同侯君集一样，我愿世世，生于大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