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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初知道婆婆听不懂中文，想了想道：“Do you know English？”</p>
阿新婆婆笑，有些抱歉地回了她一句高棉语，“对不起。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她闭眼捏了捏眉心，半刻，牵起婆婆就径直往外头走。阿新婆婆虽不解，但也没有拒绝，跟在她身后走进厉腾住的竹木屋。到床边一看，瞬间明白过来。</p>
阮念初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p>
阿新婆婆静了静，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宽慰，然后侧身，指了指外头。阮念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一个大水缸。阿新婆婆又对她比划了几个动作，示意她打水进来给厉腾冷敷退烧。</p>
阮念初连忙点头，拿起盆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p>
几分钟之后，等她端着水盆重新回屋，阿新婆婆已不见踪影。她没时间多想，放下水盆，将毛巾浸水打湿，捞起来，拧成半干，然后咬咬牙，深呼吸，伸手去擦厉腾的额头。</p>
然而，毛巾还没沾到边，厉腾忽然醒了。</p>
阮念初始料未及，拿毛巾的手一痛，随后便感觉身体被一股大力拉拽着上前，粗暴蛮横。短短几秒，她天旋地转被硬生生摁到床上，下颔处冰凉刺骨，抵着把刀。</p>
厉腾双眼充血，盯着她，目光浑浊狂乱充满杀意。</p>
他狠声：“你**要干什么？”</p>
“……”她惶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出声：“你发烧了，我用冷水给你擦擦……物理降温。”</p>
发烧？</p>
厉腾拧眉闭上眼，收起刀，攥着阮念初的腕子把她丢到一边，然后又跌回床板。仰躺着，呼吸粗重，白色纱布底下红了大片。</p>
阮念初无语，一肚子火没处撒，只好翻个白眼低声嘀咕：“狗咬吕洞宾。”</p>
床上的人语气不善，“骂谁呢。”</p>
她静默几秒，干巴巴地呵两声，“你听错了，我谁也没骂。”说完定定神，重新拿半干的毛巾去擦他的额头和脸。</p>
这次厉腾没再有任何动作。</p>
额头，脸，脖子，宽阔的肩，紧硕的胸肌，有力的腰腹……阮念初擦得很仔细，擦拭到伤口周围时，小心翼翼地避开。</p>
尽管这之前，她已经告诫自己多次，但真开始动手，她脸上的温度，仍无法克制地往上升。阮念初第一次知道，原来**的男人哪怕受了重伤半死不活，也依旧能**得要命。</p>
她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p>
突的，“阮念初。”</p>
那人依然闭着眼睛，声音沉沉的，低而轻，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柔和。</p>
阮念初动作顿了下。印象中，他很少叫她的名字，而今晚，这已经是第三次。</p>
她轻轻嗯了声。</p>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距离，他呼吸仿若就萦绕在她鼻息之间，“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