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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气瞬间静了静。</p>
阮念初几秒才回过神，慌道：“厉、厉腾……”</p>
厉腾脸色如常，眉头都不带皱。</p>
她狐疑。</p>
这时，陈国志一脚把那支枪踹飞，骂道：“你**唬谁呢！这枪里哪儿来的子弹！”</p>
段昆挠挠头，嘀咕：“怎么会？明明还剩最后一颗……”</p>
趁这档口，瓦莎面目狰狞又是一刀猛刺。</p>
厉腾一记回旋踢把她踹开，拉开大门，拽紧阮念初的手就冲了出去。陈国志也紧随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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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昆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一摸左肩，刚包好的伤口再次渗血。他脸色更白，咬咬牙。</p>
瓦莎看他一眼，皱眉，“你怎么样？”</p>
“一时半会儿断不了气。”段昆说，“快追，我确定这把枪里有子弹。Lee受伤了，他们跑不远。”</p>
“好。”瓦莎应声，转身就疾奔出去。</p>
*</p>
山村里没有灯，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三人飞快往前跑，没有目的性。</p>
忽然，陈国志停下喘了几口气，“这样跑不行……”他一琢磨，又道：“你们往左边，我往右边，分开。”</p>
厉腾点头，没说话，握紧阮念初的手快步离去。</p>
阮念初也把他抓得紧紧的，不说话，就那么跟着他一直跑，一直跑。</p>
不知过了多久，握住她的那只手，忽然变得很湿。全是汗。</p>
阮念初察觉了，不由问道：“你怎么了？”</p>
厉腾没答话。头顶乌云被风吹散，露出月亮的半张脸，透过依稀月色，她看见他神情冷静，脸色却苍白得像纸。</p>
“……”阮念初脑子瞬时一懵，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厉腾身上，软软的指尖扫过腹肌，窄腰，僵在右肩膀位置。</p>
湿腻温热。</p>
她心骤然沉到谷底，“你中枪了？”</p>
血顺着伤口汩汩往外淌，失血过多，带走大半体力，厉腾咬牙根儿，忍着痛答，“没事。”话说完，脚下却一个虚晃。</p>
他拧眉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p>
阮念初一慌，连忙扶住他，抬起他一只胳膊横过双肩，用全身力气来支撑，左右顾盼。借着月色，看见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个山洞。</p>
她扶住他朝山洞走去。</p>
这个山洞，杂草丛生黑漆漆的，还充斥着腐朽的霉味，阴森又可怖。</p>
但此时的阮念初无暇思索其他。她只知道，厉腾这一枪是替她挡的。他现在的情况很糟，他需要休息。</p>
她扶着他在一堆杂草上坐下，担心：“你还好么？”</p>
“……”厉腾沉着脸没吭声。片刻，他微动，两手揪住黑T用力扯，刺啦一声，衣服成了堆破布被丢开。</p>
一身古铜色的精壮肌肉暴露在月光下。过肩龙纹身狰狞骇人，新伤，旧伤，在那副强悍的身体上肆意交错，散发出无穷尽的野性。</p>
“……”阮念初忽觉口干舌燥，想转头，又移不开眼。</p>
厉腾摸出根烟咬嘴里，取出伞刀，在打火机上两面烤过，对准伤口，刺下。他满脸的汗，额角青筋鼓起，下颔紧绷，一发狠，子弹瞬间掉到地上。</p>
然后用之前的破布简单包扎。</p>
做完这一切，他闭眼，倒头就躺在了那堆杂草上。意识逐渐开始远离。</p>
阮念初心疼得要命，伸手去摸他硬朗苍白的脸，轻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p>
他动了动唇，声音很低：“冷。”</p>
“冷？”她皱眉，手摸到他的。果然凉凉的，冰一样。</p>
已是深秋，加上山中温度本低，他又受了伤，难怪会这么冷。</p>
阮念初想了想，把杂草拢成堆，拿打火机点。可才下过雨，草是湿的，怎么点都点不燃。</p>
她心急如焚，一时不知道能怎么办。</p>
突的，阮念初眸光闪了闪，想起什么，脸霎时红透。</p>
犹豫不过几秒，很快，她咬了咬唇，抬手去解自己的纽扣。</p>
一颗，两颗……</p>
那件碎花连衣裙，被扔到了旁边。</p>
阮念初心跳如雷。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闭上眼，雪白的身子俯低，缓缓，贴进厉腾的胸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