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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初眸光惊跳了瞬，转过头，身旁，厉腾的视线也刚好望向她。</p>
不知为什么，那瞬间，他分明半句话都没说，但她就是知道，他们想法达成了一致——凶手的身高，以及左撇子这一项，都与江浩完全不符。</p>
鬼的确是两个。</p>
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莱因是无辜的局外人，江浩是被厉腾识破的第一个小鬼，而那位令他们毫无头绪的第二个大鬼，才是达恩布在这场局里的王牌。</p>
会是谁，陌生人或身边人，想干什么？</p>
阮念初闭眼用力捏了捏眉心，后悔自己平时太懒，脑子用得不多，于是越来越笨。一点头绪也没有。</p>
她帮不了他。</p>
*</p>
考虑到歹徒为达目的极有可能卷土重来，雷蕾留下了一名特警守在医院，保护陈国志。天快亮的时候，厉腾驾车送阮念初离开市七医院。</p>
路上，厉腾瞥了眼腕上的表，六点半。他没什么语气道，“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请半天假。”</p>
阮念初有点诧异，“请假干什么？”</p>
“你昨晚都没合过眼，回去补觉。” 厉腾说。之前没想到会有陈国志受伤这一出，上半夜，他压根没让她有片刻休息。这姑娘身子那么娇，熬通宿，他心疼。</p>
阮念初打了个哈欠，拒绝了，“前天才请了一整天的假，今天可不能再请。”</p>
厉腾以为她是胆儿小不敢，说：“把你们赵团长号码给我。我来打。”</p>
“不用。”她还是摇头，“我得干工作，工作大过天。”</p>
“……”厉腾听得好笑，漫不经心的，“哟，我家小咸鱼怎么了，居然说得出这种官腔。你平时不最爱偷懒么，今儿倒好，给机会都不珍惜。”</p>
阮念初瘪嘴，哼哼道，“我咸鱼那是以前，以后，我都要当积极分子。”</p>
正好大路口遇红灯，车停下。</p>
厉腾点了根烟，扭头瞧她，又看眼车窗外的天，语气不咸不淡的，“这太阳好像没打西边儿出来。”</p>
“……”阮念初咬唇，轻轻打了他一下，“不许笑话我。我才提交了转正申请，随便请假，一点不敬业，让领导们怎么信任我，让组织怎么信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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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腾眯了下眼睛，“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对转正这事儿不在意么。为什么又突然想了？”</p>
阮念初说：“就突然想了。”</p>
“……”厉腾笑了下，没说什么，驱车驶向演出团。</p>
到了，厉腾把车停在路边，阮念初推门下车。刚走出两步又像想起什么，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申请转正，原因我现在告诉你。是为我男人。”</p>
厉腾目光落在她脸上，深不见底，未言声。</p>
她依然笑着，“对啊，就是为了你。你想，以后你向上面提结婚申请，人家一看，呵，厉腾这么优秀的军官同志，找的老婆居然是个编制外人员，那多丢脸。我自己丢脸倒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但我不能丢你的脸。”她眼睛亮亮，语气认真：“我男人这么好，我也不能差，不然怎么配得上你。”</p>
“我以前总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吃吃，喝喝，赚点钱，结个婚，生个孩子，老了就能等死了。”这些话压在心底多时，这个偶然的机会，倒让她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知道，人这辈子不能这样过。”</p>
“每个人都该有点追求，有点自己坚持的东西。”阮念初声音柔而稳，“厉腾，我知道你的追求和信仰是什么。”</p>
厉腾哑声：“是什么。”</p>
“是国。”</p>
阮念初浅笑，“那你知道，我的追求和坚持，我的信仰是什么吗？”</p>
“是什么。”</p>
“是你。”</p>
破晓初现，周围的空气乍然寂静数秒。</p>
片刻，厉腾掐灭烟头扔了，扯开安全带，淡道：“你站着别动。”</p>
“……”路边的阮念初有点茫然，看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反手关了车门，又看见他径直大步走向自己。</p>
“你跟下车做什么？”她仰起脖子看他，疑惑。</p>
厉腾说：“亲你。”</p>
说完，无视阮念初错愕的眼神，也无视周围所有路人的视线，捏住她下巴，弯腰埋头，在黎明的晨光中狠狠吻住她。</p>
这样的姑娘，叫他怎么不稀罕进骨头缝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