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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子一愣，道：“是字。”犹豫了下，又改口道：“不，是漫。”</p>
廖三娘道：“铜钱正反，如生死两面，隔一棱刀背，铜钱落地，生死只余一面。败了，是死、虏、残、逃。流贼酷虐，今日败的若是我们，下场会不如他们。镖局武艺，原本讲究适可而止、知难而退，现如今却只剩下肆意逞凶。不是心狠，而是心不可动。临阵时，斗的是刀，更是气，不可神摇，不可夺意，唯有铸心成铁，化身凶神。善念仁心，只留在出刀前、收刀后。”</p>
小八子好奇的向铜钱方向瞅瞅，似乎想去确认。</p>
廖三娘摆摆手，道：“走吧，何必事事要求结果。”</p>
说完翻身上马，看看天色，一挥手，道：“起队，夜黑前赶到庄子。”</p>
老冯点头，驱动骡车，轮轴嘎吱吱转动，荒野苍凉，落叶满道，晚日西垂，一刀秋风彻骨寒，肃杀万物。</p>
车马到得庄子外不到二里的地方，庄上管事的和打前站的趟子手过来接应。将一车银两护送入庄。</p>
此地距离京城已有十几里地，京师中的王法存在感大减，眼下又是兵荒马乱，故而这庄子修筑的十分坚固，夯土墙外包城砖，环绕庄子还挖了一道深沟。庄客家丁日夜守望，是个安全的下处。</p>
十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泄露出去，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事端。幸亏这里距离京师不远，大股的土匪歹人不敢集结，小股的匪徒，有这么一个坚固的铁核桃也足以应付了。</p>
不过，夜长梦多，不论是廖三娘还是李儒风，都巴望着匪人赶紧送来第二封信，交钱赎人。只要把冷元老安全的带回来，这事就算是平安了结了。</p>
偏偏这贼人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杳无音信。整个镖局上下进退失据，不知道做什么好了。</p>
到得庄子上，廖三娘关照将银子存入地窖――这里已经零零星星的运入了差不多六万两银子――在17世纪是地地道道的一笔巨款。</p>
银子存到地窖，廖三娘这才将老冯叫到屋中，问道：“问出什么来了？”</p>
“里面有阉人。”老冯带着鄙夷的表情说道，“还不止一个。”</p>
“宫里的内侍？”廖三娘脸色一变。若是事情牵扯到宫里头，就愈发复杂了。</p>
“刚扒掉裤子我也是这么想，想是御马监的阉货也出来打野食了？莫非还牵扯宫里头什么人，没想到一审才知道，就是南苑里的阉人。”</p>
“有这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