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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一个吧，你所说的那些前置药剂，再给一个就行，我需要验证思路！</p>
“别，你先别给，老子逻辑快炸了。我的天，为什么能考虑到这一步？神经元结构异化、发育增殖、退行抑制、包括戒断反应，面面俱到，就算老子眼前摆着一张大脑全息图，也根本算不出来，这是一整个时间流程……”</p>
“这简直不是人类应有的成果，不管是创造它，还是服用它！”</p>
罗南最初听到这些话，还有几乎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自豪。可慢慢的，这些激昂的情绪，在身边祖父虚弱而诡谲的身体动作中，逐一消融掉了。</p>
这些赞美，对爷爷来说，又有什么意义？</p>
就算把应有的荣誉和声望，都加之于身，这位生活在封闭自我逻辑中的老人，是否能有片刻的喜乐？</p>
即使是从最现实的角度来讲，疗养院对一位病情持续恶化的老人，开放了全天探视，这也绝不是什么好消息。</p>
这与放弃治疗，并无差别。</p>
罗南注视老人的枯干的侧脸，一日间老人的一言一行，都在他心底流淌渗透，从中生长出来的，则是一个越发清晰的念头。</p>
天色渐晚，全天的探视陪护到了尽头。一家人准备回城。此时罗南通过六耳，向章鱼问起药剂的事，对方大包大揽：</p>
“协会有专门的快递渠道，绝对安全便捷，从明天起，我就可以定量供应。”</p>
“那就谢谢章鱼哥了。”</p>
“这算什么？这点儿东西，相对两个分子式的价值，完全是九牛一毛。”</p>
章鱼仍是一副摩拳擦掌的状态：“对了，我这段时间，想根据分子式，写篇论文，就发在协会内部期刊上。你能代令祖父，给我相关授权吗？”</p>
此言一出，罗南就是怦然心动。</p>
他很清楚，现阶段他没有进一步研究阐释爷爷理论的能力，那么，有人能够代替他进行这一切，并且给予爷爷应有的声誉，就是最好的选择之一。</p>
章鱼在药剂配置上水准超群，没有什么阴私的心思，交流起来很愉快，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p>
倏乎之间，他在协会里为爷爷夺回荣誉的计划，已经要起步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