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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他心里并不太纯粹。</p>
蛇语卑微而亲密的动作，引起了他心理的细微变化，几十分钟时间一直延续，罗南本以为是习惯了，可稍稍换一个角度，竟还能带来全新的刺激。</p>
一个出格的动作甚至心思，就带起了连锁反应。</p>
直至蛇语调整完姿势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罗南脑中，任何像样的解析都没有，倒是来自于谢俊平等一帮损友的、专属于男士交流的日常信息，一发地涌上来。</p>
可以毫不隐讳地说，以前，罗南在面对猫眼、章莹莹乃至何阅音的时候，也是有一些类似念头的，只不过那是正常生理心理反应，但凡考虑到朋友交情，且是彼此尊重的关系，也不会进一步往下想。</p>
此时，要是有那些道德感、羞耻心什么的，或许也有些作用。</p>
可是蛇语不一样。</p>
完全低伏的姿态、原本是仇人的前身、在体系中不可逆转的地位差别……罗南从未在现实中与这样的异性接触，而且没有任何交流的压力，以至于存在一种微妙的不真实感。</p>
明明是活色生香的女子，却像影视剧里的角色，或游戏中的形象，符合审美，却不符合心理上的真实。</p>
然而蛇语是真实的，他的手指仍捏着蛇语下颔，有一些微动作，在光洁的皮肤上微微摩挲，体验皮肤骨胳的质感和轮廓。</p>
这里有一些隐之纱作用的虚假成份，却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以这种方式，直接探入蛇语心底的暗示和压迫力，还有细腻的反馈。</p>
罗南能捕捉到蛇语的即时的心理反应，雌伏、卑微，还有更深一层的恐惧和觉悟，所有一切，都揉合在温驯态度之下。由始至终，仿佛是氤氲的水汽暖雾，默默承受一切，又将应有的反作用力自然消解掉。</p>
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p>
殷乐……也不会阻止。</p>
虽然她现在很尴尬，进退两难。</p>
她，她们，考虑的问题、做的准备，要比我多得多！</p>
罗南一直都是敏锐的人，只是不往更深处琢磨，没有可浪费的心思和精力。可如今，心底深处，某些心思想法，就如同大雨过后的原始森林，草木藤蔓疯狂生长扩散。</p>
此时的罗南，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面目表情，崩解的心理栅栏，与浅薄至无的经验合在一起，倒让他的面部保持了平静或曰木讷的状态，彻底抹杀了新经历中的不安，直至理所当然的意念主宰一切。</p>
情绪意念引起了身体的变化，把因果关系倒过来，或许更准确些。</p>
体内更细节的东西，罗南有感知的能力，却不再有深究心思，只觉得怪怪的，有点儿别扭，但更多的是舒服，非常地舒服。无论是气血升降还是意念流转，都自由通达。</p>
他很喜欢这状态，当然很喜欢。</p>
接下来……</p>
罗南的手指准备下移，他已经让指尖划过蛇语颔下嫩肉，沿着脖颈下行。</p>
下颔处没有了支撑的力量，蛇语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丝毫动弹，任由脆弱纤细的颈口暴露出来。</p>
违逆生物本能的姿势，仿佛在表现“引颈受戮”的态度，可平静柔顺的气息，又带着觉悟般的虔诚。</p>
就是这样！</p>
完美符合格式塔的体系定位，让罗南一切的动作，都具备着“君权神授”式的正义和威严。</p>
本质层面的“正义”，与知觉层面的“刺激”，就此融合在一起，罗南没有任何停下来的理由！</p>
“欻！”</p>
“……”</p>
脑宫中骤然闪亮的光芒，似乎摩擦带风，将翻涌的情绪扫向阴暗的角落。来自虚脑界面的灰白光芒相对昏暗，带来的信息却具备了压倒一切的存在感，</p>
罗南愣了愣神，情绪本能主导的心理潮汐之中，理智的桅杆重新显现，并在长年累月的习惯性思维中，迅速勾勒出完整的逻辑之舟轮廓：</p>
我早前捏住蛇语下颔，是干什么来了？</p>
解析隐之纱。</p>
解析了么？</p>
什么都没做。</p>
倒是如今虚脑界面中，自“爵士级内殖基础型生化反应炉”之后，又一个收录的“新元素”出现了。</p>
不是隐之纱，而是“隐之纱+默之纱”。</p>
这两件同时存在于蛇语身上的奇物，据说曾属一体，如今虚脑界面的映射，分明验证了这一点。</p>
两片“细纱”，在虚脑界面中的形象，便如同两道交织盘绕的青烟，随时可能融为一团，可细看过去，不管怎样交错变化，都泾渭分明，丝毫不乱。</p>
更重要的是，界面显示的解析进度，已经跨过15%。</p>
这是一个惊人的速度，比金桐灵光种子要快很多，相较于“生化反应炉”，似乎也要高上一档。</p>
半年前从李一维身上解析“生化反应炉”，找到其本来面目，总共用了四十分钟，看现在的情况，也许二十分钟不到就能解决问题。</p>
唔，也许十分钟？</p>
研究得多了，罗南对外接神经元的解析模式也有了些基本了解。像是“生化反应炉”这种解析速度极快的，资料库里本就有对应的资料，只需要对照检索就可以。</p>
金桐灵光种子，则属于“电磁向构形”的一类，即使有金桐个人风格和细节差异，可大体架构和轮廓不变，解析起来也不慢。</p>
像血魂寺、摩伦和袁X这几个，显然就是资料库里没有，只能从头开始，而且经常卡进度，需要罗南自身的认知到位，才能加快推进。</p>
至于魔符，体系架构都是冲突的，基本上就别想了。</p>
显然，隐之纱和默之纱，就属于“生化反炉”的情况。</p>
倒是这一对奇物，分明是在蛇语身上，他也没有刻意用“干涉波”去感知侦测，虚脑系统就已经解析上了，而且自然并入了罗南的自有体系中，明确了权属。</p>
这是因为……蛇语已经被我“捕获”，进入格式论体系大生产线，属于“信众”，所以就默认归属于我，连她身上的宝物，也是我的？</p>
这样想，挺不错，很符合人心趋向。</p>
罗南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心思，快速解析的进度，都催着他办正事儿了，再继续下去，心思要歪到哪里去啊！</p>
他无声叹了口气，把手抽回：“可以了。”</p>
蛇语面上终于显出惊讶的表情，跪坐在远端的殷乐亦如是。她们心中的意绪，则比外在的表情还要复杂得多。</p>
“你在这儿，我就能看到。”</p>
罗南胡乱解释了一句，这句也是废话，此前一直消失不见的尴尬情绪，终于渗了出来。他不太喜欢这感觉，低咳一声，皱眉道：</p>
“今天要搞研究，那个市场肯定不会去了，明天再说吧。”</p>
“是。”</p>
殷乐和蛇语的应声合在一处，默契十足。可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一夜要怎么过，两位都极有心计的女性，一时倒有些茫然了。</p>
罗南反倒没了这些烦恼，因为这一刻，虚脑界面亮起了警示性的红光，许久未见的“弹窗”跳出来。</p>
由于最早接触虚脑系统时，连续跳出的弹窗给罗南造成了一定心理阴影，在初步了解系统后，他就特意改了设置。此时弹窗只有一个，只窗口中刷下了一串流水信息。</p>
仍是神秘未知文明的文字。这些文字，通过已成为罗南格式论体系核心的“我”字秘符转译，大概意思已经显现：</p>
“目标架构分析已完成，资料库存在对应数据，文件索引建立中。”</p>
“天渊编码****，天梯四级，《‘叠层干涉’专用灵芯制作》；设计人、命名人：‘XX’；内部资料，非公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