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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妻子,郑天楷比福慧大不了几岁,算是年纪相当,透过窗户看看福慧在花架子下面徘徊,郑天楷只是笑一笑,福慧日常忧心的不是穿什么衣服就是弄什么花。</p>
笑一笑的郑天楷看了一会儿福慧,花下面容仿佛吹弹的破。想想父母亲和家里人对自己所说,服侍一个娇娇女,不是那样简单。重新想起来这些话,郑天楷只是一笑,我才是鱼,他们都不是。</p>
拿着所写奏折去给岳父看,朱宣看过让人喊福慧进来,把奏折递给她:“抄一遍让人呈到宫里去。”</p>
郑天楷心中惊奇,并没有表露出来。歪在榻上醒酒的朱宣再说一句:“天楷也去吧。”立于榻前的郑天楷就一声:“是。”就随着妻子回房去。</p>
看着她拿起笔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果然是岳父的字迹,郑天楷含笑看着妻子稚嫩的面容。福慧郡主写上一会儿,才抬起面容来吐一吐舌头:“眸子炯炯,只看何为?”</p>
“福慧。”郑天楷为妻子理一理发丝,耳边想起来她最会说,又说的最动听的一句话:“福慧不知道的呀。”没事儿就装着啥也不懂,郑天楷笑吟吟:“等你写完了,我和你说话。”</p>
福慧郡主做一个鬼脸儿,继续写自己的字。写好了以后吹一吹把笔放下来,眨一眨眼睛问郑天楷:“对我说什么?”</p>
郑天楷突然失笑:“我不记得了。”对着她应该说什么才是,或许福慧还是一句:“福慧不知道的呀。”</p>
抿一抿小嘴儿的福慧郡主往外面走,继续去花架子下面看自己的花儿。摘上几朵花,就去房中闹有酒的父亲,把一朵花儿送给父亲:“香吗?这样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了吧?”</p>
“走开,没看到在歇着。”朱宣含笑把女儿往一面赶一赶:“闹你母亲去。”再闭上眼睛还没有睡一会儿,福慧郡主又走回来:“母亲让我闹父亲。”</p>
朱宣拍一拍榻上:“坐着。”福慧郡主坐下来,手捧着腮看着房外面:“晚上和父亲吹曲子听,天楷也会吹呢。”</p>
“哦,”朱宣朦胧已有睡意,房中睡的妙姐儿也睡意朦胧,耳边还有女儿的低语声,妙姐儿思绪回到以前。。。。。。</p>
一觉醒来在古代,耳边是“姑娘醒醒”地说话声,然后妙姐儿被人推醒,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就有人搀扶着她站起来往房中走,耳边有人在交待:“姑娘一会儿看到夫人,可千万少哭才是。”</p>
走上两步,妙姐儿才明白过来,这是梦吗?不管是不是梦,她被人扶着往病重的蒋氏房中去,直到妙姐儿坐到蒋氏面前,对着床上面色蜡黄的蒋氏,她才觉得这未必是梦,可能是走了一次流行派。</p>
这是蒋氏病逝前几天,每天蒋氏都要和女儿单独在一起说说话,但是不许她长久呆在面前,病人房中有病气,蒋氏临去前总是能看到自己以前要好过,却早逝的亲戚们。所以蒋氏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会让妙姐儿过来。</p>
房中青纱帐,床上是古人,妙姐儿渐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悲哀看起来象是悲哀母亲之病,蒋氏总是安慰她:“莫怕莫怕,迟早都要走,你的亲事我已安排妥当,走了我也安心。”</p>
明白过来的妙姐儿再大恸,也有为蒋氏落泪的思绪,想想她要离去,还不知道她女儿在哪里。床上的蒋氏柔声劝她止泪:“别哭,听母亲说话,你要一字一句地记下来。”</p>
知道自己不日就要亡去的蒋氏抓紧时间把一些话再重复一遍,这话以前就说过,只是再说一次才放心。妙姐儿才得以多明白一些。</p>
“你常日说害怕表哥,又说表哥不喜欢你,”蒋氏慢慢告诉女儿:“成亲以后,京里有姨妈在,姨妈是你婆婆,是我好友,她会好好看待你。姨妈和姨丈来,你不是说过很亲切。表哥不好,还有姨妈。”</p>
妙姐儿认真听着,蒋氏爱怜地**一下女儿:“另外还有亲戚,不知道你父亲愿不愿意让你认。”蒋氏一直到临去以前,都没有提起来自己的父亲,是因为沈居安对这件事情,是深恶痛绝。蒋氏想想自己要走了,或许魂灵儿可以去看看京中的母亲。</p>
每天一番话说下来,妙姐儿是能明白,自己有一门好亲事,但是这位表哥象是不太待见自己,或者说是不待见这亲事。想想也能明白,这是一位王爷,在公侯伯子男之上,皇帝之下,位尊如此,让妙姐儿有些好奇,还没有见过王爷;又有些担心,蒋氏说来说去,就是安慰女儿,表哥不好还有姨妈,象是认定这位表哥不会对自己好。</p>
既然不好为什么要结亲事?妙姐儿也把这个疑问提出来,这是蒋氏最后的一天,对着妙姐儿问话,蒋氏提起精神来笑一笑:“女人嫁过门,丈夫不疼婆婆不对是最可怜。为你找一个富贵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人活一生,汲汲于功名也好,汲汲于权势也好,为来为去不过就是为着一天三顿饭,身上几件衣。给你挑的这门亲事不是我巴着来的,是你姨妈为还我当日的一点儿情份。”</p>
蒋氏也是思索过后才同意下来:“你表哥很是能干,你一生下来就同他订亲事,那个时候他已经高中,在军中也呆的不错。那时候我只想着他是个侯爷,不想他出息如此,如今是王爷。而且他至孝,”</p>
想想王爷以前来,都是一脸的不情愿,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每每要把小小的妙姐儿吓哭,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那一身的冷淡和勉强的笑容,大人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是感觉更灵敏的孩子。</p>
太夫人可以挟制住儿子,这是蒋氏和沈居安在背地里说过的话。太夫人说定亲事,这门不相称的亲事居然也成了,以后万事只求太夫人周全。蒋氏最后的一番话:“成亲以后,你多跟着婆婆,王爷这个人。。。。。。”蒋氏最终也没有把朱宣的风流名声说出来,她觉得不忍心说。</p>
把话反复说的蒋氏在夜里撒手而去,妙姐儿只来得及弄明白一些简单的事情,就要为这位母亲守灵。灵柩停了七天下葬,家里搭起来灵棚,候着京里来人吊丧。</p>
朱宣来在蒋家的人前面,对着灵前痛哭的妙姐儿安慰过,在沈家住了两天。正是因为朱宣在,蒋家的人没有得已和妙姐儿说过话。</p>
每天在灵前跪到腿发酸的妙姐儿,对着来的人都是低头跪在垫子上面哭,压根儿也没有弄明白来的到底是谁。只知道该来的人都来了。‘</p>
一开始的妙姐儿不是情愿地,没有人会情愿地融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如她有自己的家人,还会穿越就变得兴奋无比,那估计是等穿越的人。</p>
懒懒地过了一年,丫头们还以为她是心伤母痛,每天只是拿话劝解于她。这个期间,姨娘们开始变化,开始争宠,三姨娘生下儿子,觉得自己可以扶正,四姨娘不甘示弱,觉得自己更年青更漂亮嘴巴更好使。</p>
沈居安在管家方面的劣势也显山显水,妙姐儿全无精神,沈居安是招架不住,姨娘们先是过来哭诉,三姨娘和四姨娘拌了嘴,四姨娘说三姨娘多用了钱,渐渐就欺负到这个丧母的大姑娘身上来。</p>
都是可怜人,妙姐儿对着这几位姨娘看来看去,和自己一样都有可怜之处。她本身就不是和人争论的强人,人又大上几岁,看着姨娘们这样争,打心底里是觉得一种悲哀。这悲哀源自于她的性格,也源自于她的打不起精神。</p>
找点儿茶叶吃的,妙姐儿就给她们,王府里日用一切全部是送的齐全。亲事订下来,太夫人京中每年都送来东西,相当于妙姐儿是婆家在养着。朱宣封王以后,全部是他送来,每年所送东西再呈一份往京里给太夫人过目。</p>
那时候朱宣已经明白一个小媳妇儿是自己随意可以拿捏的,而且初封王,薄幸的名声他不打算要,在这些方面,朱宣也待的好。</p>
先是要东西,后来再想要别的,妙姐儿能给的就给了,不能给的是不能给。有些东西是朱宣所送,等他来的时候还要给他看着在才行,这些东西不能给,至于茶叶点心,甚至于姨娘家里来人,要几床旧被卧,妙姐儿能给的都给了。</p>
身边一群忠心的人,这是她的大幸。妙姐儿也不能做什么,就拼命地学针指。难不成要对着沈居安提出来,女扮男装到外面去打拼。</p>
蒋氏一去世,沈居安不止一次对女儿说:“如果亲事不成,还有父亲。父亲每日盈余,可以顾得住这个家。”沈居安觉得自己是安慰,在妙姐儿听来,这古代就是古代,不是随便可以抛头露面而去的。</p>
离家往哪里去?沈居安中年丧妻,对长女很是疼爱,他有照管不到的地方,他只有这样有能耐;再说离家,什么打拼,古代的一个女人,样样是不方便。再说还有一位王爷未婚夫,能走到哪里去。</p>
妙姐儿在沈家这样呆下来,有时候想着自己会不会突然回去。一年看一次朱宣,庆生日打首饰送衣服,样样东西亲戚看过都要称赞。然后这位让蒋氏不放心的表哥,会到房中来看看自己。</p>
寻常问话就是:“好不好?缺什么?”这是一个英俊的人,只是眸子冰冷,透着严厉。蒋氏身边的人先开始还敢喊一声:“姑爷。”到朱宣封王后,全部改口成王爷。</p>
妙姐儿不是一个会让别人难堪的人,沈居安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好父亲,妙姐儿是笑脸相迎;姨娘们中二姨娘和玉香玉秀,那时候都还好,妙姐儿也是彼此客气;三姨娘四姨娘渐变,还有家人们在。</p>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下去,虽沉闷也有笑声。直到十四岁生日过后,朱宣和太夫人的信来到沈家,沈居安同女儿商议,他没有不让接的道理。何况太夫人和朱宣用的理由都是无人主中馈。这个大帽子把沈居安打的辛酸,因为说的很对。</p>
妙姐儿权衡过,再听过邢妈**话,决定去。此身已不知道属谁,在哪里都是呆着。而且沈居安这个父亲,他可以同王爷相抗衡吗?两年多的日子,平时听听亲戚们说话,对朱宣是多有敬畏,妙姐儿掂一掂份量,那就去吧。</p>
来接的人,来接的车,来接的礼仪,样样是不差。进府里好房子好园子好摆设,还有两个娇滴滴的美姨娘。妙姐儿过自己的日子,心思同她在沈家一样,就这么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