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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过去摸了一下，的确比书架上那些册子所用的纸张更好。</p>
只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重点。</p>
这个时代的造纸工艺虽然有，但并不成熟，弄出来的纸质量也不行，使用也不广泛，所以好的纸张还是能贵上天的，像是这样适合泼墨作画的纸，那就更加昂贵稀少了。</p>
她在柳兰亭的记忆力找到一段细节，在别的家族，哪怕是族中重点培养的子弟，一个月能有半刀已经是奢侈至极，而且那半刀纸还多半是质量不怎么好，更多人还是用竹简书写。</p>
像柳兰亭一样一个月供应超标，还仔细挑选质量最好的那一批……除非……</p>
姜芃姬心中有了计较，道，“作坊造纸不易，一月便送五刀纸到府里，还是略多了一些。”</p>
踏雪不知道她在试探，自然而然地说，“造纸作坊本就是先夫人留给二郎君的，别说一月五刀，只要二郎君需要，便是不向外头卖纸，也不能短缺了郎君，哪有您为他们节省的道理。”</p>
造纸作坊……果然……姜芃姬额头的青筋暗暗跳了一下。</p>
踏雪暗暗看了一眼姜芃姬，见她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愉悦，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p>
郎君令人杖毙家丁的事情，柳府大部分仆人都已经知道了，以前对这位平时没什么存在感，性格也比较软糯的郎君有些看不上，不过见识对方说一不二的狠辣之后，他们一个个都乖了。</p>
作坊的坊主更是提前两天送来当月的份例，还给踏雪好处，让她暗中美言两句。</p>
造纸作坊是个肥差，坊主可不想无辜丢了这块肉饼。</p>
造纸作坊的规模不大不小，每个月产出的纸也有限，那些士族每年消耗的纸不计其数，造纸作坊出来的竹纸，士族和大商户暗中都是抢着订的，若是来晚了，出再高价格都不卖。</p>
想要抢到每年的份额，贿赂坊主，多分一些，这几乎是每年都要上演的戏码。</p>
“看样子，那个坊主倒是给了你不少好处，难得你肯为旁人说话。”</p>
说完，姜芃姬视线落到踏雪藏在袖子下的右手，对方脸色煞白，她笑着宽慰道，“女儿家生活不易……也别太害怕，坊主给你好处，只要不过分，你就收着，我的侍女有资格被优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