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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笑着反问道，“你说我这样的想法，是对东庆皇室大逆不道呢，还是对沧州孟氏大逆不道？看看如今的朝堂吧，那里何曾清明过？看看如今的百姓吧，他们何曾温饱过？孟浑，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曾经效忠的是东庆皇室，还是沧州孟氏？”</p>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块砖头击打在孟浑心头，让他张不了口。</p>
“你不用回答我，因为从你依旧称呼我为小郎君，而非乱臣贼子的时候，已经说明一切了。”</p>
孟浑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甚至有些不敢面对姜芃姬的注视。</p>
对方说的都对，他无力辩驳。</p>
“不说这些……”姜芃姬鼻尖轻哼，听着无比讥诮，“单单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你觉得这样和平的假象还能维持多久？光你的老东家孟氏，不已经弄得沧州民怨滔天，兵灾祸起？”</p>
她悠悠然地说，“不说内患，光说外忧，如今的东庆也是岌岌可危。既然如此，整个天下，谁都有资格争一争，为何我就不能？当初大夏朝开国太祖曾说自己帝命天授，既然如此，为何他的后人守不住这个江山，那么多人反了大夏？这就是所谓的帝命天授？我不信！”</p>
听她越说越放肆，孟浑眼中闪过慌乱和焦急之色，“郎君小心，隔墙有耳……”</p>
姜芃姬啧了一声，道，“放心，能听到这些话的人，除了你就是我，隔墙的耳朵再灵光，也瞒不住我的耳朵。否则的话，我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我像是那种不谨慎的人？”</p>
她狂傲是狂傲，但也不是蠢的。</p>
羽翼不丰就到处作死，以为她是孟悢那个没脑子的么？</p>
敢这么说，因为她有依仗罢了。</p>
孟浑彻底被说动了，只是他心中仍然有一个疑虑。</p>
尽管他明白，要是问出来，有些作死的嫌疑。</p>
“郎君如此信任孟某，可有想过，若孟某并非真心，转头就将您这番话传了出去呢？”</p>
孟浑知道自己很作死，毕竟这种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有些不对，还容易惹来上司厌恶。</p>
姜芃姬瞧了一眼孟浑，反问道，“难道说，之前你愿意为了兄弟，甘愿自裁都是做戏么？”</p>
“自然不是！”</p>
“所以我就不担心。”姜芃姬垂下眸子，轻描淡写地说，“若是看错了人，那是我眼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