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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慈当年早早离开了东庆，但与交好的同窗都维持着书信联系，多少也知道他们遭遇。</p>
韩彧，身负抄家灭族之厄运。</p>
单以面相而言，他福缘寡薄，内院有桃花劫，夫妻宫衰暗，因女子之祸，注定盛年夭亡。</p>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韩彧中年因妻族反叛被平，事迹败露后，写自罪书，吞金**。</p>
卫慈师从渊镜，在面相观气方面也颇有造诣，自然看得出韩彧面相的变化。</p>
渊镜先生笑笑道，“如此一看，柳羲，当真是真命天子了。”</p>
卫慈轻声却肯定说，“她是。”</p>
渊镜先生听后，先是欣慰，旋即又露出复杂之色，“那还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虽有柳仲卿循循诱导，终究收效甚微，凶戾狠辣。若无变化，恐怕当不得万世明君……”</p>
卫慈默然，他能说现在的陛下已经收敛很多了么？</p>
她不是万世明君，甚至够不上明君的边。</p>
史书毁誉参半，有人称赞她开明，有人诋毁她暴虐。</p>
前者有待商榷，后者劣迹斑斑。</p>
渊镜先生偏头，似在思考，这个动作对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来说，有恶意卖萌的嫌疑，但放在这个心态异常年轻有活力的人身上，相得益彰。</p>
卫慈轻声说，“那是璞玉，而非顽石。顽石再怎么雕琢，本质依旧是顽石，璞玉却不同。”</p>
他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但他看得到姜芃姬的变化。</p>
渊镜先生听后，露出慈和的笑，抬手敲了敲卫慈的脑袋。</p>
“心口不一。”</p>
卫慈垂首，面色赧然。</p>
韩彧脱离危险的事情，自然也悄悄传遍了整个上京，密切关注这件事情的人都收到消息。</p>
“不知道渊镜先生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北疆轻易服软了……”</p>
风瑾这个伤员小日子过得舒畅，虽然没办法去参加考评有些郁卒，但很快就调整心态。</p>
别人还在奋笔疾书，抱着书简彻夜啃读的时候，他小酒喝着，与姜芃姬在棋盘厮杀不停。</p>
姜芃姬撇了撇嘴，道，“北疆那一伙人脑子里装着肌肉，能让这样的莽夫低头，渊镜先生给出的内容必然是切中要害的。一巴掌甩人脸上，对方还不敢吭声的那种。”</p>
姜芃姬判断几乎没有错过，连渊镜先生这件事情也一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