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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失态，好歹没有弄得太难看，坐在她对面的风瑾就比较悲催了，差点把茶水撒到崭新的衣裳上面，要不是他咽下那一口茶，估计也会呛得喷出来，“兰亭你、你真是……”</p>
“我这是实话实说，他们可比花魁游街招摇多了。”姜芃姬笑眯眯地道，一双眸子好似一双月牙，闪动着笑意，“原本我还有些可惜，你因为手伤错失此次考评。不过，一想到你和他们一样坐在红绸马车里，装扮得花枝招展，衣裳粉的红的，花花绿绿的，不忍直视。”</p>
天气已经彻底冷下来了，不过这节并不能阻拦这些人对装扮的热情。</p>
衣裳多半是藕粉、水绿、湖绿、碧蓝、葱青、柳黄、赤红这种鲜艳的颜色，衣襟略略松垮，露出些许锁骨，发髻以玉冠束好，缀以娇艳的绢花或者盛开的红梅枝，脸上涂抹着厚重的雪白脂粉，白得像是石灰墙，双唇则多半抹着红艳艳的唇脂，看得人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p>
远古时代人民大众的审美，她始终无法理解。</p>
在她看来丑得别开生面的人，落在楼下那些百姓眼中，竟然美若天仙。</p>
姜芃姬深吸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那些郎君五官的确很标致，颜值应该不算低，只是他们的化妆术太毁人了，这让姜芃姬不得不怀疑，这些可怜娃是不是得罪造型师了……</p>
呸，这个时代哪里来的造型师！</p>
风瑾无奈地看着姜芃姬，哭笑不得地道，“此乃上京风尚，士族贵子追捧的。”</p>
“不管是一百个人追捧还是一百万人追捧，丑就是丑。所谓的美，又不是将什么好东西都往脑袋上插。若是这样，还不如看花瓶呢。”姜芃姬撇撇嘴，说得风瑾哑口无言。</p>
风瑾咳了一声，说道，“兰亭年纪还小，等你再长大几岁，自然便懂了。”</p>
姜芃姬瞧了一眼风瑾，将对方瞧得浑身不自在。</p>
“要是怀瑜觉得那般就是美好，为何从不见你涂脂抹粉？”姜芃姬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石青色的儒衫，衣衫层层叠叠，宽袖大炮，乌发束得整齐，发冠简单自然，看着还算清爽。</p>
风瑾手指一顿，摇着头，倏地来了一句，“天生丽质，瑾无需外物点缀。”</p>
姜芃姬：“……”</p>
风瑾少年，哪怕自恋，你也自恋得如此清丽脱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