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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彻底了解，方能做到算无遗策。”渊镜先生对着卫慈努了努嘴，揶揄道，“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若是以过去的偏见对待她，恐怕会泄底更快。往事如烟云逝去，你也该以全新的心态去观察周遭一切，勿要被过往蒙蔽双目。做不到这点，该输还是要输，输得更惨。”</p>
卫慈终于有了表情变化，望向渊镜的眼神带着些许震惊和闪避。</p>
渊镜先生低低笑道，“老头子人老了，这双眼睛可还没瞎。”</p>
良久之后，卫慈出声打破了寂静。</p>
“师父，徒儿想要离开些许日子。”</p>
渊镜先生道，“因为想要逃？”</p>
卫慈摇头，苦笑道，“若是徒儿这般怯懦，无法面对现实，早早跟着族人迁去中诏了，何苦留在琅琊，又干巴巴来到上京？遇见那位，实属意外。徒儿并非无法接受，只是见到十来岁的她，心中不仅没有坚定，反而有些迷惘，似乎……徒儿从未认识她一般。”</p>
打开了话匣子，一向寡言少语的卫慈宛若孩童一般，在渊镜面前倾吐内心挤压已久的心思。</p>
渊镜先生始终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p>
他隐约猜出卫慈的经历，只是未曾想到，这孩子心中挤压了如此多的矛盾和痛苦。</p>
“若是觉得难受，暂时离开一些时间也好，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渊镜先生如此说道。</p>
卫慈摇头，说道，“有师父开导，徒儿……如今已经无事了，师父无需多虑。如今一看，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人也不同，特别是她……师父说得对，若是继续被往日记忆牵绊，恐怕活得比过去还要不如。”</p>
他的目标便是名留青史，以堂堂正正的谋者身份，而非以那般不堪的身份。</p>
被后人戏谑诟病不说，还成了她身上的污点。</p>
曾经他觉得前者令他痛苦，可当剑身刺穿喉咙，他突然明悟，后者更加让他无法接受。</p>
渊镜先生望着卫慈良久，叹息着道，“你能这么想最好，重新去结识，旧人亦有新面貌。”</p>
卫慈暗中紧了紧拳头，“徒儿明白。”</p>
另一处，柳佘带着一身的疲倦，坐着马车回到了风府。</p>
此次考评的名次已经排列出来了，他将单子抄录了一份，存放在信折里，上了火漆，呈交给了皇帝，至于对方看不看，这就不是他能插手了。</p>
放榜时间在三日之后，放榜结束便是琼林宴，作为总考评官的他要露面。</p>
再之后，基本没有他的事儿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