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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有什么心思都瞒不住，与其藏着掖着被看笑话，还不如大大方方来。</p>
“嘴贫。”姜芃姬笑着道了一句。</p>
正要踩着轿凳上马车，余光瞥见卫慈一身鸦青色的儒衫，持伞立在风雪之中。</p>
她脚步一顿，转头对着徐轲说道，“你抱着手炉到马车里面躲躲，我有些事情要去办。”</p>
徐轲听后，诧异了一下，视线也不由得挪向了卫慈。</p>
作为一名隐形声控，他对任何声音特殊的人，想不记住都难。</p>
更别说，除了令人动容的声音之外，卫慈也算得上风清骨峻之人。</p>
姜芃姬走上前，调笑了一句，“子孝在这里等我？”</p>
卫慈不似之前那般反应过激，反而平淡地道，“与小郎君那位账房一般，在这里枯等罢了，至于等的是谁，端看来的人是谁。若是小郎君觉得慈在等你，这么想也无妨。”</p>
嘲讽她自恋？</p>
姜芃姬表情一沉，看着卫慈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索。</p>
卫慈也不避让，垂着眼睑，微微低头与之对视，眼中一片坦荡而非之前的空荡。</p>
说着，他手中的伞微微倾斜，遮住姜芃姬头顶一片。</p>
“风雪大，小郎君快些回去吧。”</p>
“那篇策文是你自己写的？”</p>
姜芃姬肃着脸，问卫慈，颇有些不客气的味道。</p>
卫慈淡定一笑，反问她，“难道小郎君觉得令尊泄题，让慈有机会找人捉刀代笔？”</p>
姜芃姬沉默不语，倒不是说怀疑卫慈让人找枪手，而是她觉得卫慈的思想与时下的文人相差太大了。倘若天下人都跑去读书，谁又来耕田？读书的人多了，分蛋糕的人也多了，如今那些垄断知识传承的士族贵胄又怎么愿意？别忘了，卫慈本身也是世家出身。</p>
哪怕琅琊卫氏已经凋零，但祖上也曾显赫一时。</p>
士族骨子里就有一股傲气，自诩血脉高人一等，生来也要高人一等。</p>
要么，卫慈真的有这么高远的眼界，要么，他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中二青年。</p>
不管姜芃姬怎么看，卫慈也不像是后者。</p>
“嘴皮子倒是利索。”她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如何在我面前维持镇定了。”</p>
